手里一直把玩的精致小剪刀,突然往黄花梨的桌案上一插,只用了三分劲道,那剪刀就入木三分,“果然能戳死人的。”魏进忠摇着头,似乎蛮遗憾。
贾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等着他的吩咐。
“最近有啥消息?”魏进忠还是开了口。
贾艾很快找出最近一期锦衣卫内部的简报,这简报不仅仅是朝廷邸报的摘抄。他选了几条,估计魏进忠会感兴趣,便念道:“调原任浙江右参政唐守钦为山东右参政,兼佥事,管青州兵备道……”
果然,魏进忠眼珠一转就盯着他,神情专注。
“运太仆寺银二十一万两余,补辽东万历二十七**三年年例,买马之用,巡抚赵楫请疏……”
“礼科给事中张问达疏请停辽东太监高淮所修经阁,以节财力安穷边,不报……”
“近来因冻阻,巡漕御史许浅船入海,先抵通州,盘入泓船赴纳海船,至日泓船往回接驳……把总等官必候粮完,方许交代……”
“呵呵,”魏进忠听明白了这条,“看来漕运淤塞,堵了不少船粮啊。”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朱庚行取到京,诏即入阁办事,候补面恩……”
“辽东巡按御史何尔健劾,棍恶宋希曾等,勾结税监高淮,委官杨承恩等逼诈脏私,乡民无告,至欲顺虏逃生,请将诸恶严究正罪,以弥变安边……”
“啧啧,”魏进忠听到高淮大名,摇了摇头,“果真是个祸害。”
“御史本得旨,令抚按同该监尽法追究,问拟具奏,不许连累无辜……先是高淮庇护诸奸,以侵欺打夺具奏,侥旨着内官会同抚按勘问,何尔健前后两疏……”
魏进忠闭上了眼,安静听着,只是过了许久,不再听有声音传来。这才重新睁眼,看着贾艾。
贾艾脸色颇显难看,似还憋着不敢说,魏进忠奇怪:“咋不继续?接着念啊。”
“爷,”贾艾抬起头来,“接下来是南镇抚司的线报……”
“念,接着念。”
“是,”他迟疑片刻,还是念出来,“辽阳达官胡以平、于礼急报,宋希曾、余东翥、王朝勋三人四处行骗,欲骗其手上一车好酒,一车上好白布,因被识破而恼羞成怒。后将此达官二人殴伤,并强行带走二车货物……”
念到最后,声音渐渐低缓,直至无声。贾艾看着魏进忠,一副惴惴不安模样,“魏爷……”
魏进忠却看着桌案上,那把入木三分的宾铁剪刀……许久,才有声音缓缓响起:“宋希曾……就是御史弹劾的那位?”
“是……”贾艾回道。
“高淮的人?”
“是……”
“三个都是?”
“是……”贾艾连答三‘是’,却摸不准魏进忠的意思。“爷,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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