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隆苦笑:“这周一悟行事不像朱燮元,为人太过刚狠。苏州本地士人和百姓都崇尚文雅,他这么做,显然不是贤守所为,早晚会再出大事。”
干孙子诧异:“原来干爷爷是这么评价周太守?”
“刘成现在如何?”
“还好吧,应该没事。”干儿子又想了想,“但感觉今年比去年凶险,要是没有周太守的果断处置……”
“你懂啥,去年要不是朱燮元弃剿主抚,事情哪有那么顺利?当时按察使邹墀在太仓闻变,早就驰至姑苏城外,准备檄捕首从。苏州如此重要,发生那么大的事,你当官府都没反应?”
“原来……小的真不知,还有这事!”
孙隆又叹了一声:“就不知这回,皇上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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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伴伴,有十来年没回京了吧?”
“是啊,臣记得是万历十四年,孙司礼再次奉命提督苏杭织造,那以后便没再回京,到现在可不十来年了。”
“他年纪也七十多了,杭州倒蛮适合他。”
暖风熏得离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不过京师夏日的暖风可吹不醉人,这或许就是北方与南方的区别。
雨后闷热,陈矩亲自将暖阁的南窗全部敞开,让新鲜的空气流动起来,也好吹淡一屋子浓郁的熏香。
桌案上,摊开一本奏疏,朱翊钧正揽看,是户科给事中姚文蔚所上——矿税传罢旋行,中外人心惶惶,苏州之变意在雪憾,其帖有‘天子无戏言,税监可杀’等话,中州之变,毛兵既甘心奏参,其言有‘先反岭上,后往汴城’等语。其帖其言耳不忍闻……臣谓,民将变而急之乱,速而祸烈。即缓之宽之亦未有纲纪驰而人心固者……
如欲收人心、振纲纪,惟撤中使,罢矿税,力行仁爱之政而已,惟圣明省览。
朱翊钧放下奏疏,沉默不语。
陈矩察言观色片许,才叹声道:“今次苏州之变,怪不得刘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朱翊钧闻言,抬头望他:“怪不得?”随即呵呵一笑,“朕看这刘成,处事为人,越发向孙隆靠齐。”
“呃,”陈矩只得又辩,“孙司礼这些年,确实对刘成约束有加。而且臣也知,孙司礼视江南如家,视七郡之民如赤子……”
“孙伴伴垂老矣。”
“故不喜事,漫批且疏于管束。此次祸起乃是刘成的参随,陆邦新等人,好比去年的黄建节之流。”
“那就撤了刘成……”朱翊钧忽然道。
陈矩一愣:“撤了?那……皇上又意属何人?”
“朕觉得,进忠合适,”朱翊钧仿佛深思熟虑许久,“就让进忠去代替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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