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疏下到吏部会推。
而后刑玠以飞骑报兵部,奏曰:自狡倭悖逆,残我属藩,营釜山之兔窟,肆三路之鸱,张致勤宵旰,东顾隐忧,两次兴师,七年劳费,兹仰仗皇上圣武英断,一意期天心助顺,将吏协谋,值穷寇之思归,乘胜兵而攻,逼致令贼势窘迫。扫穴而逃,祸本既拔于穴中,游魂复歼之海上。至是而皇上字小之义,有终属国效顺之心。
这倒是一条好消息,朱翊钧接报亦是心喜。
稍后再接刑玠奏报:近日倭兵二万余,舟以六七百计,纠泗川、巨济、闲山各倭将,悉力西援行长,总兵陈璘即身先将士,鼓众大战,铳死大倭将石曼子,又生擒一部将,其焚溺死者无算,虽水中不能割级,而犹斩获三百余颗,功收全胜,妖氛已平。
兵部覆奏,
朱翊钧批复:釜山悉收倭寇荡尽,朕念将士劳苦,宜加恩叙,该督抚等官便将功次确议勘明,驰奏以慰军心。蔚山功罪紧勘,来尔部便遣人星驰传示朕意……
丁卯日,贵州巡按又上疏言:杨应龙稔恶不悛,蓄谋日久,招九股生苗张其爪牙,复诱五司夷目,自相鱼肉,夷性好劫,又得逆酋为主,云合响应。因粮于我所到为墟,五司尽则及北连之屯塞,屯塞尽则及府卫之腹心,流离塞路,血肉膏涂。乃谬宣言曰:我非判朝廷,第为五司复仇也,其谁信之?
黔中饷微兵寡,所恃四川协同防御,使之有畏忌。今年秋冬以来,羽书狎至川中,当事之臣竟不闻发偏师禁遏,亦不闻遣一官以晓谕之,虽经该省新旧巡按参题,俱置之不理。以至此酋无虑于西,而益并力于东,围攻我城邑,虔刘(劫掠、杀戮)我人民,非独民生之荼毒堪怜,而国体之陵夷(衰颓)以甚。臣在镇远月余,儆(警告)报一日四五至,未尝不怒发上指,恨此逆酋并恨夫纵逆酋者,窃谓四川巡抚谭希思可罢也。
疏下兵部讨论。
急事都累在年底呈奏,简直应接不暇,眼下播州用兵在即,虽有朝鲜报捷,朱翊钧还是‘啧啧’亦觉烦扰,一烦朝鲜才平,播州又起;二烦粮饷无处筹划。
乙亥日,大学士沈一贯以阁务繁重,乏人协理,请增人选。之前还是三人,张位去后,赵志皋又老病不堪操劳,目前阁中也只他一人,堪称独相。
朱翊钧很快回复:自古国家政务君主于上,臣任之于下,都俞吁咈(形容君臣议事融洽)唐虞(唐尧、虞舜的并称)赞襄之盛治,乃我祖宗设立内阁枢机政务最为详悉,朕岂不知,但念阁务烦重,倚重尤切人之贤否,实难周知。乃欲斟酌发行,岂有不补之理?便着吏部通将前推再推堪任数员开具来用,卿宜尽心佐理,不必疑畏,以负眷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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