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卖山货赚钱?”李实眯眼。他这是打算扛起养家的责任?
骆华点头。
李实直接被逗笑了:“你想什么呢?我难不成还会让你饿着?你待在家里做饭就成了。”
骆华一听这话,顿时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唰地一下站起来。
李实看他这么激动,也皱着眉头:“什么什么意思?我结这个契,本来就只是为了找个人给我做饭而已,哪里还需要你操心这些?”
“什么叫无需操心?既然我住在这里,难不成我还能吃白饭?我也是男人。我给你做饭是一回事,我吃用是一回事。”骆华瞪圆了眼睛,“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李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凭你这小身板,你能做什么?”
骆华气愤:“我靠的是脑子!脑子!”他不屑地回瞪他一眼,“不像你,一身蛮力。”光长肌肉不长脑子。
李实无奈摇头,不跟他争这些个无聊的话题,反正日后自有分晓:“那你想怎么用脑子?”
骆华忿忿坐下,缓了缓情绪才开口:“这需要上山看看。”他想了想,“明儿能陪我上山一趟吗?估计需要进得里面一点,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有个人帮忙。”
李实懂了。还不得靠他的蛮力。他唇角微勾:“没问题。”
骆华恼羞成怒:“你笑什么,我指的是,万、万一我迷路了,好歹还有个人提醒一下,我对山上又不熟悉。”
李实点头:“嗯,这个确实。”唇角的笑意却不曾停下。这小子太逗了,他都多久不曾这样笑过了。
“对了,我们现在去田里看看。”骆华突然想到一点。
“怎么了?”
骆华抬头,鼻孔朝天:“说种田,你肯定不如我。我得去看看你折腾成什么样子。”
虽说这玉米是稀罕物,李实想到他自小在村里长大,自然比自己在行,而且这小子认识玉米,估计是在哪儿见过吧。他也不在意,直接点头:“成。”看了看天色,“刚好我也要去浇水了。”
骆华皱眉,却不说什么:“那现在就走。”
俩人起身,关上门就往田里去。
一路走去,收到了好几拨善意的祝福。
虽说前几日受了些指指点点,如今他俩结契了,村子里的人却一改往日态度,和善了起来。
骆华叹了口气。流言真是害人不浅。难怪连李叔叔都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撇开此话不谈,俩人到了李实那仅有的两亩旱田。
嫩绿的三叶苗株均匀地散落在田埂上。
骆华挑眉:“这间苗做的不错啊。”看样子,这玉米苗已经进入拔节期了。
“看来卖种子的人没有骗我。”
骆华自然知道。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苗,确认并没有什么病害,再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
“李大哥,你一天浇几回水?怎么浇?”
李实挠头:“这有啥说法吗?我早晚各浇一回,就拿手往苗根处泼两把啊。”
骆华诧异:“你今早来浇过水了?”
“当然。”
“……”这是什么精力?骆华无语。“今儿无需再浇水了。这玉米拔节期,怕涝不怕旱,你早上浇一回就足够了。这种天气,你要是再一天浇两回,收成可就得毁了。”幸好他来得及时。
得,既然今天不用再浇水,那就回去了。累死了。
骆华站起来,拍拍衣摆往回走。
毫无经验的李实自然跟着他行动。
俩人再次回到家里。
一通忙乱下来,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骆华看了看天色,干脆钻进厨房准备晚饭。厨房里除了昨晚腌好的肉,还有一些猪下水呢。
至于猪头,给林月略微蒸了蒸,拿去村里祠堂当供品去了。
等菜品上了桌,李实诧异地挑起一截猪肠:“这是,猪下水?”
“嗯,你尝尝。”骆华一脸自然。
李实挑眉,不再说什么,直接把筷子上的猪肠塞嘴里。
嚼了两口,他眼前一亮:“好吃!”手下筷子不停,开始扫荡桌子上那一大盆的爆炒猪杂。
中午的宴席,所有剩菜,多出来的肉丸子全让他们送出去了,除了那一锅骨头汤。
因为这里的人不习惯吃猪下水,骆华就全给留下了。
那么多的猪杂,也放不久,骆华干脆全部混在一起,用练出来的猪油爆炒了一大盘。
喷香!
再配上骨头汤和米饭,俩人吃得心满意足。
饭毕,打扫了一番宴席后有些脏乱的厨房跟院子,天就擦黑了。
俩人轮着洗漱好,各自回房安歇。
昨夜本就没歇够,还累了一天的骆华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没等他想起来,他就睡过去了。
俩人结契的第一晚——传闻中的洞房花烛夜,几乎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
几乎。
因为晚饭喝了太多骨头汤,骆华半夜被尿意憋醒。
半梦半醒间,他揉了揉眼睛,扶着床板坐起来——
嗯?什么东西?怎么毛茸茸、暖烘烘的?
“吱——”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手里那软绵绵的东西呲溜一下就跑了。
骆华顿时清醒过来,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啊”地一声惨叫,他蹦下床就往外冲。
砰!
迎面撞上一个人。
“什么事?”闻声过来的李实忙扶住惊慌失措的骆华。
骆华的眼泪都飙出来了,顾不上回答,一把推开他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