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钠并不高。”孙立恩皱眉想了想,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他按下对讲机道,“给他上左旋甲状腺素试试吧。”
现在这个情况,也就是拿死马当活马医。医生们对彭大叔的甲减一直都在给药进行控制,理论上来说不太容易出现这种又被称为甲减危象的问题出现。但感染、应激、镇静三大主要甲减危象诱发原因同时存在,也确实会提高这一情况出现的概率,至少粘液性水肿昏迷的可能性不是零。
抢救还在进行着,对于甲减危象来说最主要的四大治疗手段,目前北五区只能用到两项。彭大叔一直都上着切开插管,而呼吸机已经到了无法再调整的地步。马永芳医生给与患者的100毫克左旋甲状腺素也已经开始了输注。糖皮质激素的应用被暂时搁置――彭大叔现在每天的激素用量在140mg左右,而对于甲减危象的治疗而言,原则上每天用量不超过300mg。现在继续加大用量并不是很有必要。
至于维持电解质平衡……5%碳酸氢钠的用量已经给了超过120mmol,而彭大叔的动脉PH值已经回升到了7.27,但心脏停搏的情况仍然没有得到改善,他的情况依然非常危急。
抢救进行到了五十分钟,所有睡下的医生们也都聚拢在了黄区护士站的监控器前。讨论一直都在进行,但抢救却始终没有起效――袁平安持续对彭大叔进行了20分钟的经皮体外心脏起搏,但他的心脏却一直都没有能够恢复正常搏动。
“可以了。”抢救小组对患者进行了长达50分钟的全力抢救,作为负责主任,孙立恩最后下达了放弃抢救的指令。“到此为止吧,记录死亡时间。”
“患者彭伟发,男,66岁。死亡时间……1月26日凌晨六点四十五分。”袁平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很喘……很沮丧。
孙立恩叹了口气说道,“各位辛苦,你们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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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彭伟发的抢救失败,让孙立恩的情绪非常不好。几个小时前那个对着手机哭诉着“永别了老公”的阿姨,就像是梦魇一样,始终萦绕在孙立恩的脑海里。他带着队伍来到云鹤传染病院已经两天了。所有的患者症状都没有好转,甚至还送走了三名患者。刚来的那天送走的两个患者,还可以说是因为刚刚接手病房而不太熟悉情况。但……彭大叔从孙立恩接管北五区的那天开始,就是所有医生们高度关注甚至可以说是“重点盯防”的患者之一。在决定建立临时ICU后,彭大叔也被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