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推理故事的答案在被揭开前总显得那么虚幻飘渺,可一旦叼着烟斗的侦探在壁炉和单人靠背沙发中娓娓道来,读者们往往会产生两种感觉——“这也行?”“……对哦!”
如果把罗尔斯的病情写成故事,那么看现在的读者们大概率仍然是一头雾水,“这个作者到底想说啥?”
孙立恩找到的两份原件,是证明他推论的基础证据。他的推理仍然有待于决定性证据的证明,但这两份血常规的原件则是他整个诊断的先决条件——如果这两份血常规不是用分析仪快速得出的结果,那孙立恩的大胆推测就只不过是个缥缈无根的幻影罢了。
“两个小时?”气势被压制住的彭将军皱了皱眉头,“孙医生,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判断出病情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让人准备转院的。”他以为孙立恩这是在自暴自弃。
孙立恩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他的病有些想法,要是等会检测的结果和我设想的不同,那我才算是没有能力。”他对彭将军道,“您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先走了,我去安排一下检查——新的检查结果两个小时内就能出来了。”
“所以……你明白了什么?”徐有容站在小会议室的门口,孙立恩刚一出门,就被徐副主任医师的埋伏吓了一跳。徐有容并没有因为孙立恩差点摔一跤的动作而开什么玩笑,她很认真的对孙立恩问道,“我和袁医生还有周策商量了很久,可我们还是搞不清楚,这个患者究竟有什么问题。”
孙立恩扶着墙慢慢爬了起来,他用意念拉回了已经从嘴里飘出去半截的灵魂,叹息道,“徐姐,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之前被那个半夜来找狗的贩毒女吓了个半死的感觉重新回到了孙立恩的身体里,不用照镜子,孙立恩也能猜到自己脑袋上现在肯定顶着一个“肾上腺素分泌过量”的状态。
“你这种突然出现的灵感才吓人。”徐有容似乎真的受到了打击——虽然外表上看不太出来。“我们三个,甚至还有瑞秋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靠谱的猜测方向,你就敢说自己能在两个小时里找出原因……”
孙立恩不得不出声纠正了一下徐有容的认知误区,“我的意思是,我的猜测是能在两个小时内证实的,如果超过两个小时没有被证实,那也不用留着人家继续白费时间——反正我是没有其他主意了。”
徐有容愣了一会,“所以你是打算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
“前半截没错,后半截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孙立恩哭笑不得的纠正着徐有容的成语用法,“对于这个猜测,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到底是什么?”徐有容实在是忍不住了,“是肺炎导致的血管内溶血?”
“不,其实,你如果找帕斯卡尔博士商量,而不是找他们几个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能商讨出答案。”孙立恩笑的很贱,很嘚瑟,“外国人总说不能在意肤色,不能在意种族。但他们总是矫枉过正——这个患者最大的特征就被这么忽略过去了,他是个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