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挖两个医学博士加入团队值得如此重视呢?原因其实有些令人无奈——国内医学教育水平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以及优秀人才的垄断机制。
医学教育水平落后,一方面体现在培育制度上,另一方面则体现在医生职业再教育的地域性上。
国内的医学生,从本科开始就接受医学教育。除了五年制本科以外,还有六年,七年,和八年制的本硕博连读。但八年制的招生院校很少,毕业难度大,能够接受并完成八年制医学教育的人才就更少了。多种医学教育体系并行的同时,教育部又提出了五年本科 三年住院规培的医生培养制度。这在客观上就导致了每年新毕业的医学生水平良莠不齐。同时也导致刚刚毕业的医学生就业困难,不能和同龄人一样,“毕业后依靠自己的工作在社会上站稳脚跟”。
而再教育的地域性,则是完完全全的无奈之举。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要求每个医生都需要保持终身学习的习惯。每年大量的新型药物问世,新的检测和医疗手段的诞生,甚至新型疾病的发现,都需要医生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重新学习。这样的再教育,一般依托于高校,通过学术会议和培训班进行。为了方便接受再教育支持,大部分医生会选择在自己毕业的院校城市任职,再不济也会优先考虑本省。这就导致四大一线城市中,只有年轻的深圳医疗水平最低——深圳没有自己的高等级医学院校。
而挖来的国外医学专家,则能够帮助医院同时改善这两点不足。帕斯卡尔博士是免疫学专家,而布鲁斯博士有丰富的一线抢救经验。两人又是接受过完整八年制教育的医学博士。如果他们的经验和学识能够为医院甚至医学院所用,影响将是积极而且极为深远的。更不用提一过程中对医院声誉的提振,以及对病人诊疗水平提升。
中国医生在国际上一向以勤奋和努力而著称,但医疗仅靠努力勤奋是不够的。中国医生能够迅速学习和掌握先进的治疗技术和治疗手段,可一旦遇到罕见病或者治疗手段尚不明确的疾病,就会显露出严重的短板和不足——而西方体系培育出的医生则更像是工程师,他们对于这种情况的处理能力要比中国的同行更强一些。
“我以为只有那两个美国医生呢。”孙立恩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这些医生都是哪儿的?”
“有一部分是我的同学。”徐有容介绍道,“包括一些以前一起读医学预科的朋友,还有后来进入医学院以后认识的同事和同学。其他的则是交流学习过程中认识的同行。”
“同协神外,上交神外,中山医急诊,南医大影像?”孙立恩一张张翻阅着简历,看着里面称得上“群星荟萃”的毕业院校,倒吸了一口冷气,“会不会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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