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武学奇才的话,那为什么对别人只演示一遍,对我却能演示三遍?”
江一帆不解。
“之所以是三遍,其中有两遍是因为规矩。你向我拜师,我会给你演示一遍。”
武老抬手指向师镇,“你向他拜师,他也会给你演示一遍。只不过他的那一遍,是交由我这个老头子来代替演示罢了。”
“那第三遍呢?”
江一帆追问。
“这第三遍,你就得谢谢你爷爷了。”
武老有些感慨地说道,“尽管规矩是死的,但也富含着江湖里恩恩怨怨的人情味儿,有仇得报,有恩也得报。”
“所以我爷爷当年对您有救命之恩?”
江一帆瞬间便脑补了一部富有时代感的黑白电影。
“倒也没到那程度。”
武老有些尴尬地讪笑道,“其实就是在我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有次冬天冻得铁杆子上结了霜,我就好奇地伸舌头往上一舔,结果就被粘上拔不下来了。”
“然后是我爷爷就想办法帮您弄下来了?”
“没,他当时只是拿手捂着我的脸,争取不让人认出我。”
“...”
话说到这里,江一帆终于回过味来了。
对方这哪是想着要报恩啊,分明就是碍于流派的传功规矩,而变着法子找各种由头,以便多教自己几遍嘛。
“咳咳,不说这些有的没的。”
武老轻咳了两声,转回正题,“你就说,这套拳法你学不学吧。”
“学!”
江一帆小鸡啄米地点着头,没有丝毫犹豫。
反正不学白不学,学会了还对自己也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既然想学的话,那你接下来可得打起精神,好好记下我的动作了。”
武老顿时正色,龙行虎步地走到院子的宽阔处。
而江一帆也瞪大眼睛,微微屏着呼吸,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位老人的身上。
“拳似汪洋眼似水,腰如蛇形脚如弓。”
武老一边念着口诀,一边慢悠悠地摆了个起势。
看着如小溪流水般柔和,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像是专给老年人养生练的动作。
“闾尾中正神贯顶,刚柔圆活上下连。”
然而当武老做出下一个动作时,气势却是大变,方才缓缓流淌的小溪,瞬间化为了暗流涌动的深海,仿佛随时会掀起一阵大浪将人给吞没似的。
记下武老每一个动作变化时,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的大小、胡须被鼻息吹动的频率...
...
“...去来自在任悠游,也无恐怖也无愁。”
很快,第二遍也演示完了。
结束后,武老再次开口问道:“怎么样?”
“会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不会。”
江一帆点了下头,然后礼貌地询问道,“您累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累倒是不累。”
以为江一帆是没记住动作、打算趁他休息时自己先练一练的武老,抬手指向院落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个木桩,你可以去那练一练动作,帮助记忆。”
这个木桩就是专门用于练习‘玄武式’的,只有九个动作都记下了,击打木桩时,才能不被木条给撞到。
因此对于初学者来说,这个木桩十分有利于记忆动作。
“不用不用。”
江一帆摆手,“既然不累的话,要不咱们趁热打铁,继续演示第三遍?”
眼见他第二遍还没记全动作,心中焦急的师镇,抱着胳膊沉声呵斥:“光用看的学不会,就老老实实的上手去练!”
但武老却是朝师镇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多干涉江一帆的选择。
因为原本答应演示三遍动作,就已经让这场传功测试有些微的变味了。
若是再继续这么‘开后门’,那就完全是为了传功而传功,彻底违背规矩。
毕竟除了悟性外,心性也很重要。
没有天赋不打紧,打紧的是没天赋还不愿意下苦功夫去琢磨。
“最后一遍了,要是还没记住的话,你跟这套拳法也就彻底无缘了。”
武老深深地看了一眼江一帆,然后再次念着口诀,摆出了起势:“拳似汪洋眼似水,腰如蛇形脚如弓...”
而在江一帆的脑海中,那具已经构筑完整、可以自动演示拳法的火柴人模型,也随着武老第三遍演示的进行,开始了最后的调整。
原本身高、体重等数据都是按照武老进行复刻的火柴人,此时身型出现了拉扯,朝着江一帆自己的身体数据进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