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两日马善远还在为定谁为府试案首发愁,如今却是已经打定主意。
本次宁波府试案首非徐言莫属。
道理很简单,天子钦点的“务学”后生,谁敢打压?
此刻卖徐言一个人情,日后等到徐言飞黄腾达,他的收益定会极高。
至于说张以年嘛,就老老实实当回老二吧。
若是几日前马善远还有些忌惮槎湖张氏的背景,毕竟张以年的叔父张时彻官拜兵部右侍郎,官位在他之上又是京官。
可现在马善远却是丝毫不虚了。他只需等到吏部文书送达便可以办理交接,去南京走马上任。
张时彻是兵部侍郎,他马善远是礼部侍郎。
大家都是侍郎,谁还比谁低一头不成?
“谨遵老大人教诲。”
徐言连忙拱手道。
赵若海冲徐言使了个眼色,徐言心领神会,便主动告退:“学生便不叨扰二位大人了。”
说罢深施一礼退了出去。
看着徐言走远,马善远捋着胡须笑道:“此子年纪轻轻却如此老成,前途无量矣。”
赵若海赔笑道:“侍郎大人说的极是,下官收下他这个门生便是看重了这点?”
“哦?奉之收了徐言做学生?下手倒是够快的嘛。”
马善远作惊讶状。
“侍郎大人说笑了,下官也是为国举贤嘛。”
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如今本官即将调到南京礼部赴任,奉之也补了本官的缺,却是不知道定海县令会由谁来担任。”
赵若海细细品了品马善远的话,沉然接道:“新的定海县令肯定是由吏部来定。不过这不重要,待院试之后,新取的秀才要根据成绩选择府学、县学就学。下官定会关照徐言一番,将其安排在府学就读。”
马善远点了点头笑道:“如此本官便也放心了。”
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
四品到三品是道坎,马善远能够突破这道坎成为三品大员全靠徐言抬了一手。他自然希望能给徐言回份薄礼。
赵若海补了宁波知府后,定海县令是个新人,与他们都不相熟。那么徐言如果留在定海县学进学,赵若海是照顾不到的。
只有把徐言定在府学中就读,赵若海才好帮扶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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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徐言一出府衙,再也难以压抑心头的喜悦。
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使他的名字传到当今天子嘉靖帝的耳中,并让皇帝记住了他这个人。这简直是出乎徐言的意料。
如今他也是简在帝心的人了,行事做派更要小心持重,切不可因小失大毁了大好前程。
徐言返回泰来客栈后直奔房间,双喜和陈茂礼见徐言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双喜拿出帕子给徐言擦汗,但徐言比他高出足足一头还多,他得踮起脚尖才能擦到徐言的额头。
“去了这么久,可把我吓死了。”
陈茂礼也道:“官府的人没有为难贤弟吧?”
徐言笑了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
他自然将汪太监传旨的事情按下不提。
“如此便好。方才那盘棋愚兄还没下痛快,这下定要再和贤弟杀上几盘。”
徐言此刻心情大好,随口应下:“履卿兄有命,敢不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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