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陆公子,有请有请。”
“沈公子啊,家师一直念叨你说你诗作的极好。”
“韩公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贺礼。也太见外了。”
徐言忙的不可开交,直是觉得自己像一个迎宾。
哎,这是闹哪样啊。
恩师啊,不带这么用童工的!
腹诽归腹诽,徐言接待工作做的还是很仔细的。
加之其生的英俊倜傥,卖相极佳还得到了不少称赞。
按下这些且不表,却说钱德洪作为心学传人,文坛地位相当高。
待其出场之后,众人皆是齐齐冲其行礼。
一些晚辈甚至还行了长揖礼。
钱德洪自然觉得很是受用,挥手示意大家入席。
今日是孤山吟社结社创立的日子,作为创立人钱德洪自然发表了一番看法。
只是这番讲话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从他入仕讲起,再到罢官归乡潜心讲学,可以说是人生历程漫数一遍。
席中有不少是钱德洪的好友,听了感同身受,甚至有人还落了泪。
钱老这一生坎坷啊!但若非如此大起大落,又怎么会生出如此人生感悟,文坛成就又怎会如此之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感慨一番后钱德洪举起酒杯,朗声道:“值此深秋良辰,老夫邀众位来是要宣布孤山吟社从即日起结社!”
终于到了正题!
徐言心情十分激动。
说来这应该是他加入的第一个诗社吧?在大明文坛不参加诗社就和没去私立书院读过书一样被人看不起。
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罢。
总之这是他老师创立的诗社,身为学生他岂有不入社之理?
身为孤山吟社社长,理当由钱德洪先来开题。
只见他捋着胡须笑道:“江南好采莲,便以莲为题吧。”
话音刚落,一个峨冠博带的年轻人便站了出来。
他冲钱德洪拱了拱手,继而和声道:“绪山先生面前,晚辈献丑了。”
说罢他背负单手开始踱步,边踱边吟道:
“荷叶莲枝水面齐,采花归去夕阳低。
绿芜一道分南北,犹有歌声绕大堤。”
一诗吟罢,引得满堂喝彩。
“好诗,好诗啊。不愧是宁波第一才子。”
“沈明臣果然非浪得虚名!”
“都说绍兴才子满天下,我看宁波的也不差嘛。”
沈明臣被如此夸赞却是神色不改,冲众人拱手致意。
徐言却是一惊,想不到沈明臣今日也来了。
这厮可是内阁首辅沈一贯的叔父,当然现在沈一贯还不过是个和徐言年纪相仿的孩子。
沈明臣出名不光是因为他有个首辅侄儿,还因为他的诗。
他虽无功名,但一生作诗七千余首,与王稚登、王叔承合称“万历三大布衣诗人”。
徐言也很欣赏沈明臣,认为他活的很洒脱。
此时钱德洪冲徐言使了一个眼色,徐言心道这是老师让我接诗呢啊。
这场诗会本就是钱德洪为捧红徐言所办,自然少不了徐言出风头的机会。
知徒莫若师,钱德洪知道徐言极有诗才,便想着利用自己在文坛的影响力尽可能的为徐言造势。
这样博得一个才子名头,将来不管是在文坛还是官场都容易混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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