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自然不会傻到真把烈焰掌口诀默写出来,他能写的内容多不胜数,只需要随便拿几段出来就好,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纸上根本就是《道德经》开篇第一句话,与《九阴真经》部分内容的不负责任混合体。
别说腾远看不懂,就连顾判他自己,同样也看不懂。”
顾判轻咳一声道,“滕大哥,小弟幼时喜看杂书,这是在一破烂本章回体小说里读到的内容,当时觉得它很厉害的样子,就背记了下来,大哥放心,那是个孤本小说,并且早已经被我撕掉烧了锅灶。”
“唔......完全看不懂,确实很厉害。”腾远迅速将视线从那张纸上挪开,揉着有些发蒙的脑袋。
“看不懂就对了。”顾判随手将那张纸拿过来撕碎,又丢进杯中混着茶水一口吞下。
“很厉害的武学秘要嘛,真要能让人随便看懂岂不是要烂大街了?”
”所以说你我看不懂很正常,躲在深山的匪徒练不成也正常,宫里的贵人看不懂更正常,那只能说明他们悟性不够,没有缘法,无法修习这部功法,和我们没有一个铜钱的关系。”
“相反,我们能找到东西就是大功一件,若是搞得好了,滕大哥再升一级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
腾远大笑,指着顾判道,“那就借兄弟吉言......若我真能再进一步,坐了一营指挥使的位子,顾兄弟有没有想法也进军中谋个出身?”
“到时候就先从为兄的亲兵伍长做起,以顾兄弟的聪慧,再加上为兄帮忙,也许不出几年就能做到我现在的副将位置!”
噢?
这就要有了官身吗?
察觉到腾远真心实意的招揽,顾判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在大魏地面上,有了官身那就脱离了平头百姓的范畴,在太多事情上便有了更加便利的条件。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有了官身那也就有了一层束缚,少了许多自由。
想到此处,顾判先是露出一丝喜色,很快却又有些踌躇地道,“能投到大哥那里自然是极好,只不过小弟一向懒散惯了......”
“嘿,看你犹犹豫豫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大个事儿。”
腾远往椅背上一躺,掏着耳朵嚼着茶叶,直接打断顾判,丝毫不以为意地道,“你我兄弟不说外话,咱大魏朝军镇里吃空饷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等我做了一营主将,难道还不能多兄弟你一个?”
“只要别在大事上犯错,兄弟你想勤勉就勤勉,想懒散就懒散,大营爱来就来,不来就走,想干啥就干啥,还有哪个夯货敢多说一句话出来?”
是啊......
什么所谓自由不自由的。
要说自由,其实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人生都是一座大牢笼,所有人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生存空间内,带着沉重的枷锁,不得解脱。
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实打实的官身来得方便。
不说别的,伍长也是长啊。
想到此处,顾判一拱手,“那小弟就先谢过大哥了。”
“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联手并进才是正理。”
两人又相视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直到最后相对沉默无言。
腾远倒抽着凉气,缓缓道,“一想起来就要再回那狗娘养的断离山脉,我这牙根儿就有些酸痛。”
“那不是断离山,该叫断魂山才对。”顾判苦笑,“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弟一想起来不只是牙疼,脸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