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凯看着自己院子种的狼藉,被褥衣裳,还有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全部都被堆进了院子当中。
马长弄垂着手,十分纠结的站在齐舅公的身边。
顾秦凯坐在对面的八角饭桌前,抬着眼眸问马长弄。
“怎么?我出门一趟府,咱们别苑被人明抢?”
马长弄小声说。
“齐舅公说自己房内丢了东西,要过来抄家!”
马长弄还道。
“我说咱家相公今天出府,请齐舅公等相公回府再收查不迟!可是……”
马长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上面明晃晃的五个巴掌印,看来被打的不轻!
那齐舅公看见马长弄在自己的面前,还敢卖弄口舌。直接伸出手,朝着他的右脸又要掌罗。
顾秦凯直接站起身,一把攥住齐舅公的嫩手。
顾秦凯咬牙切齿。
“我警告你!不准打我别苑里的人,否则小爷对你不客气!”
齐舅公身娇肉贵,万万不成想,一个小小的面首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你,你……”齐舅公气的不停用手拍自己的胸口。
“你大胆!”
“小爷素来大胆。”
“来人呐!”齐舅公气的直跺脚。
“我看谁敢在我的别苑放肆!”顾秦凯大喝一声,把齐舅公带来的几个杂役,吓得纷纷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有一个面色土黄,长得有些眼熟的老太太走进屋内。
顾秦凯盯着这老太太,怎么瞧着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
香宝放下手中的东西,偷偷跑到顾秦凯的身后。
“公子,她就是齐舅公的奶妈黄嬷嬷。前一段时间,你扳倒的那个厨房总管黄玉梅,就是黄嬷嬷的亲妹妹!”
顾秦凯这才恍然大悟,他说自己怎么瞧着眼前这个老刁奴,如此的眼熟。
什么黄嬷嬷?明明就是一个容嬷嬷!
那黄嬷嬷一溜小碎步走的齐舅公的身边。
“舅公,千万不要生气!您可别忘了,咱们今天过来,并不是与这小小面首为敌,而是为了来抓家贼!”
齐舅公闻言,呵呵一笑。
“对,抓家贼。别苑东边的下人房是谁在住着?”
齐舅公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狡黠。
香宝和茗茶互相对视,然后共同上前一步。
“回舅公,是奴才在住!”
“好!”齐舅公顿时拍拍手:“来人,把那箱子抬上来!”
登时,便有几个身穿灰衫的小厮,抬着一个硕大的樟木箱子,走到大堂之上。
齐舅公指着那口樟木箱:“这箱子又是谁的?”
香宝立刻回复。
“回舅公,这箱子是小人装衣服的!”
“好!”齐舅公撇着嘴巴,眼睛狠狠的盯着香宝。
“来人呐!就是他,把这个家贼给我抓起来,送到刑部大牢去!”
“这……”香宝根本不知究竟因为何事?他畏惧的向后连连退却,口中含糊不清。
“小人,小人冤枉!”
“呵呵,冤枉?”齐舅公挑眉。“今天死也让你死的明白?”
齐舅公指挥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黄嬷嬷,去打开那口樟木箱。
黄嬷嬷走的樟木箱子旁,用手一掀箱子盖儿。只见,那箱子的正中央,竟然摆着十几块金条。
“还敢说冤枉!”齐舅公笑的阴邪。
“现如今可是人赃并获。本舅公今日清晨发现房中丢失十枚金条,遂立刻带人查抄后宅。结果在你的行李之中发现了这十根丢失的金条。
人赃并获,岂容你随意喊冤?”
齐舅公说罢,用手拍着桌子,指挥着身旁的一群杂役。
“快,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送去刑部大牢。十根金条,足够把他全家满门抄斩!”
欲先害人,先断其左右手。
齐舅公今日所为,定然是把苗头指在顾秦凯身上。
齐舅公脸上荡漾着拔扈的笑,眯缝着眼,十分轻佻的看着顾秦凯。
香宝登时摊倒在地,一个十七岁的男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香宝哭的抽噎,抓住顾秦凯的衣襟。
“公子,咱没偷东西!公子,咱是被冤枉的!公子,救咱呀!”
那齐舅公听到此言,更是拔扈的站起身,他缓缓走到香宝面前,猝不及防,抬手便是一耳光。
“没有规矩的狗东西!你家主子顶多算是个面首。叫他一声秦相公已算抬举他,竟然还敢称公子?我看这别苑,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打狗都要看主人!齐舅公当着顾秦凯的面,明目张胆冤枉他手下的人,竟然还敢动手。
顾秦凯恨的牙根儿痒痒,女人他不忍心下手。那齐舅公不过就是个头上戴花的二胰子。
顾秦凯直接飞起一脚,踹在齐舅公胸口,登时把那齐舅公踹倒在地。他一个大步迈上前,抓住齐舅公的衣领,左右开工,上去就是两个大耳瓜子。
“姓齐的,敢动老子的人!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齐舅公身旁的几个嬷嬷,哪里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面首。一个个顿时吓的乱了阵脚。
黄嬷嬷年纪大,体格虚弱,只能夸张的扯着喉咙大叫。
“哎呦!面首竟敢打舅公,无法无天喽!快,快去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