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矿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胡公公的本职工作,是朝廷派往矿坑的矿监太监。
说起了本职工作,胡公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杂家说不定哪天就要被论罪,发配去凤阳守祖陵去了。”
苏泽不由的一惊,要是胡公公被发配到凤阳,自己的实验室怎么办,他连忙问道:
“难道是去年上解的银子不够?若是不够,水师新军也能赞助一些,定能凑足朝廷要的份额。”
胡公公摇头说道:“不是上解的银子不够,而是去年上解的太足,杂家被言官弹劾了。”
苏泽疑惑的问道:“既然是上解入贡的银子够了,为何还会被言官弹劾?”
胡公公也是叹气说道:“去年全国各地的矿监,唯独我福建矿司上解入贡的银两是足色的,其他矿司都报了亏损。”
“户部给事中,都察院的几名御史,抓着福建矿工变乱的事情,说杂家盘剥矿工,所以才交足了贡银,还将龙岩的矿工的变乱,也算到了杂家头上。”
“杂家所辖的银矿距离龙岩何止千里,真是欲加之罪!”
胡公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苏泽也没想到大明政治斗争竟然到了这种烈度,就连胡公公这个低调无害的镇守太监,也会被文官无端弹劾。
苏泽又问道:“陶公公怎么说?”
陶公公是市舶司镇守太监,也是宫里的红人,胡公公和小尤公公帮助陶公公铸币,双方关系密切。
胡公公叹气说道:“陶公公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陶公公又怎么了?”
“朝廷中不少清流大臣,攻击福州市舶司假借琉球朝贡贸易,实则是和倭国贸易,违背了禁海国策,还说陶公公是通倭。”
苏泽想到朝廷中会有人攻击福州市舶司,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苏泽很敏锐的问道:“是因为改稻为桑?”
胡公公在宫内也有些耳目,他点头说道:
“就是改稻为桑。”
改稻为桑,最终目的是为了增加朝廷的收入,光是织出来的丝绸,无法增加国库的收入。
改稻为桑要将丝绸变成白银,就需要福州市舶司这个对外贸易的口岸。
清流攻击福州市舶司,不仅仅是因为福州市舶司进行海贸,更是要打击福州市舶司对外贸易,让浙江来年织造出来的丝绸没办法变成白银。
高啊!
苏泽不由的感慨,自己和大明这帮职业官僚斗,那才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玩死。
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和这帮老官油子官斗,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张居正一样,人亡政息,后代抄家。
甚至苏泽都到不了张居正这个位置,就倒在了大明官场内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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