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臣紧张起来,陆添寿却淡定的作了一个手势,从怀里掏出一份腰牌。
“车里是什么人!锦衣卫办事还不下车!?”
陆添寿将腰牌伸出车窗,那个为首的锦衣卫百户立刻换了语气。
“原来是清远伯家的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放行放行!”
驾车的伙计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这个锦衣卫百户的语气更加热情了。
“这条路前面还有几个卡口,这位掌柜的挂上这面锦衣卫的旗帜,就没有人敢拦着您了。”
伙计立刻将旗帜挂上,又和这个锦衣卫百户道谢,继续驾驶车往前开。
果不其然,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个卡口,但是这些守卫卡口的锦衣卫看到挂在马车上的旗帜,都没有阻拦马车,一行人顺利的抵达了陆添寿的当铺。
陆添寿将叔侄二人引入密室中,这才说到:“我这商铺是在清远伯李家上了号的,每月都送上贡钱,这才能免于被这些锦衣卫和太监骚扰,但是日常孝敬也是少不了的。”
沈明臣和沈一贯叔侄面面相觑,没想到京师的环境竟然恶劣到这个地步。
沈明臣说道:“路上我也听说了明廷要在元宵办鳌山灯会的消息,这鳌山灯会这么花钱的嘛?”
陆添寿说道:“这不是清远伯带着锦衣卫和太监捞钱嘛?如今这大明京师,什么都是朝着银子看。”
沈明臣对于京师的最后那么一点念想都破灭了。
沈一贯倒是冷冷的说道:“这倒是有几分亡国的迹象了。”
沈一贯和交友广泛的叔叔沈明臣性格截然不同。
他为人非常冷感,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性格冷酷。
在苏泽穿越前的历史时间线上,沈一贯出任内阁首辅之后,因为害怕朝廷议论,不允许他的儿子参加科举。
他儿子成绩优异,寒窗苦读,却因为自己父亲做了首辅不能参加科举,最后郁郁而终,死在了沈一贯前面。
对自己的儿子如此,对乡人更是如此。
沈一贯是浙江人,也是浙党领袖,可是他担任内阁首辅,却不肯提拔乡人,浙江同乡反而要被他打压。
对于侄子的性格沈明臣自然是非常了解,他向陆添寿问道:
“清远伯做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没有言官弹劾他吗?”
陆添寿摇头说道:“怎么没有?但是言官弹劾,隆庆皇帝全部留中不发。说到底,这办鳌山灯会就是皇帝要办的,李家也不过是为了皇帝捞钱而已。”
沈明臣点点头,他这次来是担任《京师新报》的主编,鳌山灯会这件事可以算作一个热点题材,可以从这件事入手来宣传明廷的腐朽。
他又问道:“陆站长,除了鳌山灯会之外,京师还有其他热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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