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诸人皆权在铁槛寺下榻,唯有凤姐不同,早遣人来和水月庵的姑子净虚说了,到时候带宝玉、秦钟在腾出的两间房子来作下处。
秦钟得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缘,哪里肯放过?眼巴巴盼到天黑,就悄悄到后面房中来寻智能儿。
一见智能儿独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上来,一把搂住便亲嘴。
智能急得跺脚说:“这算什么呢!再这么,我就叫唤了。”
秦钟求道:“好人,我已急死了。你今儿再不依,我就死在这里。”
“你想怎样?除非等我出了这牢坑,离了这些人,才依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精虫上脑的秦钟哪里还管这些?说了句:“这也容易,只是远水救不得近渴。”一口吹了灯,满屋漆黑。
他俩的好事被宝玉发觉,借机也同秦钟算上了一笔揩油的账目。待账目清楚之后,多情的宝玉又一时忘了蒋玉菡,再次将秦钟放在心上。
第二日,秦钟恋着智能,调唆宝玉求凤姐再住了一天。直到第三天,秦钟才同智能儿挥泪分别,随着凤姐、宝玉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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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琏正式升任顺天府知府一职,虽说都是之前熟悉了的事务,但毕竟此番是由是暂代转成了如今的名正言顺,许多冠冕堂皇的人情世故,自然少不得得一一应酬安排。
是以直至秦可卿的丧礼已完毕,贾琏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直没得空过问秦钟的事情,也不知那不长进的倒霉孩子成了什么德行。
这日得了空子,贾琏着了便装,带着兴儿,骑马来到府西大街槐树荫胡同。
才一进胡同,就听见里面一片喧哗吵闹之声,贾琏一皱眉,在马上已经看见秦宅的木门上挂着一串白纸钱,里面十几个男男女女,正争吵抢夺。
不好!来晚了!
这到底是秦业没了?还是秦业和秦钟都没了?
贾琏飞身下马,将缰绳朝兴儿一丢,自己大步就进了秦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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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正乱作一团,四五个妇人正撕撕扯扯,还有六七个壮年男子正踢打争抢着往外面搬家什,还有几个人正四下里不住翻箱倒柜地翻找,是不是又冲进里屋去吼喊:
“说啊!银子在哪里!”
这起子人都只顾了自己争竞,无人顾得上注意此时进来一个贾琏。
这个喊:
“他家还欠我家银子呢,这屋里的家什都给我抵债了!”
那个叫:
“你这**的骗鬼呢!秦业借你的银子早就还了,我告诉你,论亲疏远近,我们才是秦钟没出五服的堂叔堂婶子,这屋里的一根柴火棍都得归我们!”
又有人叫:
“胡沁!凭什么都归你家?我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亲,秦家的房子还是我们帮忙介绍买下的呢!”
贾琏不愿搭理这些,径直进了屋。
屋中早已是一片狼藉,但凡值钱之物都已被洗劫一空,若说还整齐点儿的东西,那便是墙角一个破旧的竹子书架上的那一架子旧书了。
果然无论在什么朝代,学问都不值钱。
炕上的被褥都不见了,病得气息奄奄的秦钟只穿着家常衣服,躺在地上的一条破席子上。
正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正推着躺在地上的秦钟不住摇晃:
“快说啊!你爹临死不是说有一千两银子么?放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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