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老西从不做赔本的生意,范财和范福不仅要赚卖货的钱,还要把陈柏卖了,赚一笔赏赐。
他们觉得自己想法天衣无缝,殊不知已经被陈柏探知。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陈柏也陪着他们笑。
只是这笑声中,却多了一些别的味道。
范家的商队就在石门镇中休整,大约有四十辆平板大车,每辆平板大车大约能拉两千斤粮食,算下来也就是十六七石左右。
这四十辆平板大车上,有三十车拉的是粮食,剩下的都是棉布、铁锅、茶叶以及盐巴等物。
范财与范福还带着陈柏去看了一下他们在石门镇中的车队。
这一看,陈柏对晋商的车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这些平板大车不小,两匹骡马拉着,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物资。
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里面装的什么。
范财和范福这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甚至还在那里吹嘘着晋商的厉害。
跟在两人身后的陈柏看着眼前的这些物资,道:“据我所知,鲇鱼关外并没有什么百姓或者驻军吧?这么多的物资和粮食,敢问阁下卖给谁?!”
范财转过身来,冷哼道:“哼,我说小将军,这里面的水很深,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打听了,免得淹死你。”
陈柏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
“水能有多深,到时候看看能把谁淹死。”陈柏心中冷笑道。
不过,表面上依旧如常,甚至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看完这些物资后,陈柏对着范财说道:“货物如此之多,只有我们的话,保护的人手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不少了,鲇鱼关之上自有我们的人,只是从石门镇到鲇鱼关这条路最近有些不太平而已,再说了,我们车队中也有一些帮手,你们再出三十几个人,就已经足够了。”范财云淡风轻的说道。
如果不是上次的事情,范财他们根本不会让士兵护送。
晋商范家在宣镇、蓟镇这一块名气可不小,没有人敢动他们,就算遇上一些劫道的土匪山贼,些许钱粮就能打发。
陈柏朝着范财拱拱手,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呦,那我可要好好感谢感谢了!”
一旁的梁大勇见钱眼看,看陈柏白得几匹好马,心里酸的紧,便撇着嘴揶揄道:“范先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这话让范财极为不满,你个夯货,老子在这里画大饼坑人,你个傻小子凑个什么劲?!
“梁大人,这些东西嘛,哪能忘了你呢!”范财深吸一口气,看向梁大勇,笑着说道。
梁大勇这才安分下来,美滋滋的跨上自己的战马,招呼着手下。
范财和范福也招呼着车队众人,就这么启程了。
四十辆弯弯曲曲的在大地上排列着,在官道上缓慢的前进着。
范财与范福这两人坐在最前面的大车车椽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梁大勇骑着一匹战马,走在这辆大车旁边,四处张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陈柏走在这辆车的右后方,赵虎他们四人跟在一旁。
在他们后面,是几个身宽体胖、手持武器的范家打手,他们死死的盯着陈柏几人。
“大人,我看后面的人一直盯着咱们,有些不太对。”
赵虎凑到陈柏旁边,附耳低语。
陈柏回头看了一眼,道:“不对劲就对了,更不对劲的还在后面,你们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还是那句话,听我命令行事,别的不要多想。”
“遵命!”赵虎点了点头。
坐在车椽上的范财回头看了陈柏一眼,对着旁边的范福说道:“白甲兵可是辽东的精锐,一个白甲兵都是宝贝疙瘩,这厮竟然杀了两个,咱们要是把他送给辽东他们,这功劳可不小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小子听起来猛,看起来,怎么像缺心眼似的,咱们一哄,就来了,哈哈哈!”范福嘿嘿的笑着。
这支队伍中,范财、范福想着把陈柏卖了,而陈柏想着把车队抢了,双方心怀鬼胎。
唯有梁大勇这个夯货,坐在战马上东张西望的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