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任何事物,追求时的兴致总是比享用时更热烈。
鬼脸深谙此理。
“今夜,我将为各位带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烟火表演。”
屏幕那头,身着黑袍的男人仿佛能窥伺每一位观看者的内心变化,在他们的激情即将贫瘠之前适当地浇灌以甘露。
“忧郁的天穹在倾诉内心的悲苦,像忧郁的心灵,以苍白的面容把重重心事披露。”
“‘绝望’的秘密长时间藏在它愁云惨雾的心头里,无声,舒缓,柔和,我听到雪花飘落。”
出乎所有人意料,鬼面居然念诵起一首诗,一首改编自华兹华斯的诗。
评论区里顿时质疑声遍布,满是对他精神状态的问候。
没人喜欢浪费时间同一个自怨自怜的吟游诗人歌颂伟大或悲哀,未来人崇上刺激,越是绝无仅有的刺激越能使他们疯狂。
“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司晟仁冰蓝色眼瞳中闪烁着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纯白的雪花自他眼前掠过,他却视而不见。
曲昌海怀疑自己的耳朵被北风冻僵了,否则他方才为什么会听见司晟仁满怀情愫的喟叹。
“直播间里的诸位有多久没领略过真正震荡人心的自然之力了?”
鬼面在直播间发问。
“在这片钢铁森林中,诸位是否都被该死的联邦压得喘不过气呢?”
“公民等级制度,社会福利要求,还有那要命的仿生人恐怖主义者。”
“假期总是来得太晚,痛苦总是堆积如山,反抗无人问津,我们被社会圈*养。”
“活在规则里,活在制度中,活在社会的意愿里,我们不是我们,我们是社会的归属品,填充着自以为是灵魂的空壳人偶。”
一石激起千层浪,鬼面这次的发言极富恐怖分子色彩,在评论区里引起大片质疑。
但质疑这种微尘般不起眼的东西,对于个人主义色彩浓重的反叛者来说,不过是蜉蝣撼树,毫无杀伤力。
更何况在人类的骨子里,疯狂的基因不可抹灭,它只不过一直在蛰伏,遭到遗忘,可这不能被认同为它的存在是虚假的。
疯狂就像是浓密森林中的一堆枯枝干草,当道德约束感繁茂生长时,它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块格格不入的背景板。
但别太沾沾自喜,纵使无人注意到那片早已枯死的低级**,可它依旧具备可燃性。
那和土炸弹没有区别,虽然外表丑陋,可事实上只需要一点火星,它就会被瞬间引燃,爆炸随之而来。
点燃枯草,蔓延千里,星星之火,足以焚毁整片森林。
“诸位,让永恒的灵魂注视你们的心,疯狂无处不在。”
“今夜,北大区所有的烟火都将为你们绽放。”
鬼脸的话语和声音极富鼓动性,曲昌海怀疑他是否是个常年犯案的推销头子,在五大区四处为反抗军招揽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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