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只是片刻之间,文祖雕塑之上的金光瞬时收敛,虚空中的文道星辰也随之再无半分异象显现。
这让正欣喜若狂,跪在文祖像前泣声欢呼、满怀希望的众多大儒、大学士以及其他各阶儒士与官吏,全都不由得呼吸一滞,同时僵在了当场。
“不~!”
“怎么会这样?!”
“一年前书圣大人的灵英复苏之时,外显的金身可是一直维持了近乎一个时辰才完全收敛!”
“为何这一次,文祖大人的金身却只显露了十几息就……”
“……”
跪在人祖庙前的所有文道修士,在这一刻全都变得心神惶惶,再不复之前满怀期待的惊喜之色。
一年前,书圣钟离的英灵复苏之时,金身异象一直持续了近乎一个时辰才完全收敛。
可即便是那样,钟离大人的英灵在事后又完全沉寂,他们所期待的人祖赐福与圣人指点,更是镜中看花,水中望月,白白期待了一场。
而现在,文祖大人的金身异象持续的时间更短,甚至连十五息都不到,那些离得稍远,不能在第一时间赶至的儒士,甚至都没有机会可以看到!
这样的状况,直接就让在场所有的儒修文士全都不由得心头一沉,不好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
“孔老,吕老,钟老,你们看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的众多儒士,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了跪在最前方的三位大儒身上。
孔雍,吕蒙,钟瑞松,大安文坛之上最德高望重的三位大儒。
其中孔雍更是文祖孔丘的第三十四世孙,既是孔家当代家主,更是孔家现在唯一的一位文道大儒。
所以,与其说众人是在探问孔、吕、钟三位大儒的意思,倒不如说是在探问孔雍一人。
吕蒙与钟瑞松对此心知肚明,是以并未开口说话,而是同样把目光瞄向了身边的孔雍身上。
事实上,他们自己也想要知道,刚刚文祖英灵复苏之时,到底有没有特别关照过他的这位血脉嫡孙!
孔雍深吸了口气,目光一一在众人的脸上扫过,淡声道:
“诸位,沉寂了万年都毫无反应的文祖英灵再次灵复苏,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只要文祖大人的英灵仍在,哪怕复苏的时间稍短,并未完全苏醒,可总归是已经有了希望不是吗?”
“这个倒是有些靠谱,不过北朦妖族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断无可能,妖族七大圣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被六祖镇杀,北朦妖族更是四分五裂,为了争抢资源与领地,万年来相互厮杀,从未停歇,哪里会有余力来犯人族边界?”
“……”
诸多儒士聚在一处,相互交流讯息,试图从这些杂乱的消息之中,找到一丝能够引起文祖英灵复苏的线索。
只是,他们讨论、争辩了半天,却仍是毫无头绪,始终没有得到一个能让所有人都认可、信服的根源所在。
而此时。
上临郡守左弘光,已经带着府中的几位幕僚心腹,率先赶到了安平县境内。
得知了徐谓与纪川这两位从皇城过来的上差的到来,做为此地的郡守,他当然要马不停蹄的提前过来拜会一二,聊表心意。
只是入了安平县城之后,左弘光几次传讯徐谓,结果却未曾收到半分回复。
左弘光心中起疑,不过却并未多想,只当是徐谓与纪川正忙,暂时没有工夫回复他的消息。
毕竟,不久之前,牛朦山中才刚刚暴发了妖邪之乱。
徐谓做为国学府的司业,纪川做为天监司的副司,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此刻,他们多半是到山里去调查妖邪暴乱的根源去了,没有工夫回复他的消息也是正常。
在左弘光的心中,不管是徐谓还是纪川,文道修为与武道修为更是远在他这个郡守之上,他并不认为二人深夜入山会遭遇到什么危险。
“走吧,既然到了安平县,咱们就先去会会那个胆大包天且又贪心不足的安平县令!”
既然无法在第一时间拜会徐谓与纪川,左弘光便直接收了心思,把目光瞄向了不远处的安平县衙。
做为他们上临郡治下的官员,发现了自己辖区内有凤栖岭那样的宝地灵山却不上报,反而还妄图私下占有,中饱私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至少,在左弘光这个郡守看来,包承德的行为就是吃里爬外、忘恩负义,是对他这个郡守最大的背叛与不尊重,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