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在地狱偿还自己的罪行。

“不，这不是幻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真实的改变着这个世界的。”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不！既定的历史是无法更改的。”

祝云谣摇头，若是历史真的能够更改，那么一切早就乱套了！

“你焉知你改变的是历史，还是你所看见的是历史呢？”

那声音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安静了下去。

祝云谣看着“自己”在府邸主人的帮助下去了京城，在京城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最后也不算善终，而是得了痨病生生拖死的。

然而比起被逼着献祭给河神，这实在是强太多了。

“自己”并没有嫁人，而是收留了许多孤儿，把这些孤儿抚养长大，在后世，依旧被称之为“大善人”。

那是真正的善，而非在蒙昧之下毫无底线和锋芒的愚蠢的善良。

眼前的情景渐渐消失，祝云谣就看见不远处的天空破开了一个洞。

——或许这并不能够称之为天空，因为天空应该在头顶，而不是脚下或者是面前。

黑洞出现，一个身影从里面滚出来，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那黑洞骤然合拢，只剩下一碧万里的晴空。

姚芸竹狼狈的爬起来，她身上沾着血污，想到无我之境里面那个难缠的老妖婆，姚芸竹就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祝云谣是她的徒弟，难道瑶瑶不是吗？

什么师徒情深，都是骗人的！

瑶瑶不过是她为了完成自己愿望的工具罢了！

姚芸竹愤愤的起身，正对上不远处干干净净的祝云谣。

小姑娘一身清爽的站在那里，和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祝云谣！”

她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姚芸竹。”祝云谣咧嘴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真巧。”

祝云谣没想到，姚芸竹也这么快就到了蚀之境。

她必须加快脚步了。

姚芸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祝云谣，片刻之后，她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比我先一步进入蚀之境又如何，没有九幽魂，你照样无法活着走出去！”

想到自己手上还有的底牌，姚芸竹的笑容越发自信。

“可惜了，你也一样。”

九幽魂？

她也有。

祝云谣笑眯眯的看着姚芸竹，转身就走。

她的背后骤然传来一阵破空声，祝云谣似乎早有预料，身子一转，整个人都没入了云层之中。

“我会杀你——”

“可惜不是现在。”

“狂妄！”

姚芸竹冷哼一声，试图再次寻找到祝云谣的身影，然而祝云谣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了。

她茫茫然的寻找了一圈，突然觉得脚下一空，直接踩到了一个坑里。

不远处盛装的姑娘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姚芸竹茫然的抬头，正对上祝云谣那双促狭的眼睛，她忍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一双眼睛里都是怨毒的光。

然而这巴掌还没等落下，就被一只铁铸一样的手扣住，动弹不得。

姚芸竹运作魔气想挣脱，然而浑身的魔气却都消弭无踪，她只能被死死的抓着。

“你要做什么！”

姚芸竹听见男人虎着脸问道。

“你放开我！”姚芸竹怒瞪着他，“这是我和她的事，你管不着！”

“芸竹，你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看了姚芸竹半天，忍不住说道。

“你失不失望和我有什么关系！”

姚芸竹咬牙切齿，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奇怪？

而且她的魔气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