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贾芸踢了他一脚,他“哦哦”了两声,狂喜不已,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激动道:“小人愿意,宁伯爷不嫌弃小人出身卑微低贱,从今天起,小人这条命就卖给您了,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但凭驱使,绝无二话,小人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来的路上,倪二已经耳闻目染了这座国公府邸无上的富贵和权势,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给这样的人家办事,如果得偿所愿,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也算是飞黄腾达了,祖坟冒青烟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求贾芸帮忙说说自己的好话,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命给保住,别的先不做奢望,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命不仅保住了,心愿也遂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以后在这国公府里办事,不比在外面打架斗殴,随时可能会被仇家清算强十倍百倍?
贾瑜笑道:“起来吧,你先跟着芸大管家办事,等过段时间我再安排你做别的事,月钱的话,暂定为二十两银子吧。”
倪二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但凡有个正经且体面的营生,哪个愿意混迹在低劣肮脏的赌场,做那些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损阴德、朝不保夕的事。
况且,认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少年权贵做东家,以后他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时候,自己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可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倪二挠了挠头,把自己得罪万年县县尉亲外甥的事情说了,贾瑜想了想道:“事出有因,是那厮赖账在先,仗势欺人,怪不得你,他们要是找你麻烦,你就和他们说你如今在我手底下办事,他们若是想寻仇,尽管来找我。”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贾瑜摆摆手道:“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先下去吧。”
待二人离开后,媚人很是不解,问道:“爷,这个人我听过,只不过是个泼皮无赖,您留他在府里干什么呀?还给他二十两银子的月钱。”
对于倪二这种常年在外面放高利贷的人来说,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真不算多,但这些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隐藏的风险,而且还有其它的福利。
整座京城那么多大户人家,要数宁国府的下人们月钱最高,待遇最好,这是贾瑜“以利结人心”的笼络方式,最简单,效果最好,而且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却能收获最大的忠心,保证家里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这种人,早晚会用得上,一个月不过是二十两银子罢了,若是能买一条平时以死效力,并在关键时刻发挥特殊作用的命,何乐而不为呢?”
媚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晴雯端详着贾瑜的脸,疑惑道:“爷,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何出此言?”
晴雯纠结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你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贾瑜站起身,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把书案收拾好,我们回去吧。”
宁安堂。
金钏儿、玉钏儿和龄官三人正趴在茶桌上,有滋有味的观看着小猫进食,贾瑜伸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哟,这小东西可真会享受,还吃羊肉,还喝羊乳
还吃这么多,也不怕被撑死。”
小猫有些怕贾瑜,听到他说话,连忙停止进食,直往玉钏儿怀里钻。
贾瑜朝它的小脑袋上弹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孽畜,把我当成阎罗王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玉钏儿不敢像林黛玉那般责怪贾瑜,她把小猫抱在怀里,撒娇道:“爷,您别打它嘛,它要是害怕您,以后可就不敢跟您睡了。”
“打住,我从来没有想过抱一个畜牲睡,你们以后在我床上歇息时千万别带着它,不然我一个不小心,翻身把它压死,可就有你们哭的了。”
玉钏儿愁眉苦脸的,为了它的小命,看来以后不能带着它和爷一起睡了,可她真的好想抱着小猫睡,再让爷抱着自己睡,那样该多有趣呀。
贾瑜让人去把贾兰叫了过来,贾兰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恭声道:“徒儿给师父请安,请您示下。”
“菌哥儿的事我到现在一直没有做安排,本来是想把她们母子俩叫到家里来,但如此多少会有点不合适,你现在回去让你娘在家里置办一桌酒宴,再让人去后廊把她们娘俩请来,这样就不算唐突了。”
贾兰笑道:“师父,娘亲早就想请您吃饭了,上次的拜师宴不算,她跟徒儿提过很多次,说想单独敬您几杯酒,以表示谢意,徒儿现在就回去跟娘亲说,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去吧,我随后就到。”
晴雯凑了过来,踮起脚尖在贾瑜耳边轻声说道:“爷,你为了和纹绮两位姑娘私会,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贾瑜不可置否,得意一笑,招呼金钏儿和龄官伺候自己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