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贾政院。
卧房,贾政正倚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古籍,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自己爱侄的呼唤声,只觉得无脸见他,但又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连忙坐起身,趿着鞋子出去迎接。
贾瑜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见政老爹能下床了,大喜道:“老爷,侄儿早就说了,您老吉人自有天相,遇到什么灾难祸事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贾政眼眶通红,颤抖着嘴唇,悲声道:“瑜儿,愚叔对不住你啊。”
自称从“为叔”换成了“愚叔。”
“瞧您这话说的,让侄儿怎么能担当的起,是那妇人出言不逊,和您有什么相干,您我叔侄之间就不要说这种离心离德的两家话了,您还好?”
贾政看着爱侄那充满关切的眼神,瞬间落下两行热泪,只说了一句“愚叔心里有愧”,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显然已经是动了真性情,贾瑜何曾见过这样的政老爹,再看看他红肿的眼袋,花白的鬓角,不由得心酸不已。
来到这个世界业已有两年多了,抛去林黛玉她们不说,贾瑜只在贾政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发自肺腑,情真意切的关爱,不管怎么说,这位老好人对自己有大恩,若是没有他当初的鼎力相助,自己现在是什么光景还真不好说。
他也许可以靠着抄诗词做个柳三变,但也就这样了,不住进荣国府,他不会和林黛玉她们相识相爱,宁国府爵位和一应资产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荣国府是他的,政老爹从中起到了全部的作用,可以这样说,贾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他的功劳。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所以贾瑜对贾政一直都很尊重,很敬爱,丁是丁,卯是卯,他那蠢婆娘和傻儿子犯的过错不应该加到他的头上。
贾瑜握着政老爹有些冰凉的手,叹道:“老爷,这两句话,侄儿实在是担待不起,您这次昏迷四天,侄儿没有在病榻前侍奉您,侄儿心里才有愧啊。”
“瑜儿,愚叔在你面前不说假话,王氏犯了七处,理应被赶出去,但愚叔要是把她休了,你在宫里的大姐姐不会有好下场,都说事不过三,你放心,如果再有下次,不劳你动手,不劳你开口,愚叔一定把她送回王家。”
不管政老爹能不能说到做到,再有下次,贾瑜绝对会废了那个毒妇,他所有人的面子都看过了一遍,天底下没有再重新看第二遍,事过道理。
贾瑜把政老爹扶到床上坐好,笑道:“侄儿的至交好友从开封府密县送来十只膘肥体壮的寒羊,侄儿接下来每天都会亲手炖一砂锅羊肉汤,给您好好补补元气,我前几天就替您递了赐告,工部那边已经给您批了一个月的病假,您这段时间就待在家好好的养着身子,您看您这鬓角都白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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