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淳笑骂道:“你少往青楼跑几遭,把省下来的时间用来作学问,以你的才智,下次乡试你也能中举。”
此人年方二八,姓李名信,生的俊俏,还没有表字,出自书香门第,祖上曾官至某寺寺卿,其父乡试亚元出身,在万年县做了几年主簿就自己致仕了。
李信红着脸强行辩解道:“彦章兄休要污蔑好人,我只是去里面听戏,读书人逛青楼能叫逛吗?不信你问文渊。”
刘循揶揄道:“你和上官成双入对,他必不会说你坏话。”
上官文渊的年纪和李信差不多大,勋贵子弟出身,其父是舞阳子府现袭一等男上官武功。
贾瑜见上官文渊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打圆场道:“小弟叔父已在梦坡斋设下酒宴,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梦坡斋。
众人依次和贾政见礼,贾政见到这么多少年俊杰,心里非常高兴,邀请众人落座后,又瞪了一眼魂游天外的贾宝玉,贾宝玉连忙起身给陈淳等人见礼。
陈淳笑道:“老世翁,这位莫不是衔宝而诞的贾宝玉贾世兄?”
贾政不愿提及此事,衔宝而诞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废物!
贾政点点头,笑道:“彦章莫不是举人?”
在大梁,男子成年过后才会取表字,读书人起表字则不看年龄,他们看的是功名,一般来说,只有举人以上功名的士子才会取表字,秀才要是取了表字,那也只能是自娱自乐,别人不承认不说,还会借此取笑和鄙夷他。
陈淳笑道:“宣德一年京畿道乡试第五十二名,让老世翁见笑了。”
贾政又看向刘循等人,刘循笑道:“老世翁,我等五人只有瑜兄和彦章兄是举人功名,我们三个只是一介秀才,这才是让老世翁见笑了。”
贾政感慨道:“汝等之谦,吾等之卑啊。”
皇城,大明宫,上书房。
景文帝批阅了一会奏折,搁下御笔,笑道:“朕之前说过,哪怕是那贾瑜中了秀才,朕就把他提调到内务府来当差,没想到他竟一举拿下了乡试的解元,这里面没有什么隐晦之处吧?”
戴权连忙道:“万岁爷,这贾瑜在扶云书院学习非常用功,时常看书到半夜,都城左近书院都传此子天资聪慧,学富五车,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说着,戴权又把贾瑜上次在鹿鸣宴上所作的几首诗全都背了一遍。
景文帝笑道:“果然是个有才华的,再过几十年,我朝是不是要出个贾太白?罢了,比起给朕赚银子,朕更想看看他在科举一路到底能走多远。”
戴权赔笑道:“他能走多远,不全凭万岁爷的一句话?”
“他还没有表字吧?朕这里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你待会打发人去一趟贾家,把这两个字赏给他。”
景文帝提起御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戴权真是又羡又妒,真不知道这贾瑜走了什么运,竟然能让万岁爷亲自赐字。
梦坡斋。
贾政提起给贾瑜起表字的事,想问问他的意见,男子的表字一般都由亲长和授业恩师所取。
贾瑜不曾拜师,所以没有授业恩师,书院里给他们上课的教谕不算,如果他不自己取,那只能由他的亲长取了,他生父早逝,贾政对他又有厚恩,算来算去,这个表字只能由贾政来取。
贾瑜中了解元后,贾政就在心里盘算此事了,因此他准备了好几个表字,只待贾瑜同意后让他挑选。
贾瑜笑道:“侄儿愚钝,烦请老爷赐字。”
贾政大喜,正准备把心里的答案说出来,忽然看见一个门子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贾政不喜,觉得在外客面前丢了自家的体面,开口喝道:“慌慌张张跑什么?不成体统!”
那门子跪地道:“老爷,门口来了传旨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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