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灵魂不够纯净,有着太多凌乱的杂念了,距离诞生真正的异常,还需要经历一场更加刻骨铭心的痛苦,将他彻底打落深渊的绝望……
他有家人吗?」
「有。」
看了看被两名警卫踢打的醉汉,鬓角出现了些许白发的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回答道:
「老巴金斯的妻子病死了,但有个二十岁的儿子,三年前加入了我们,现在负责生活物资的采买。」
「哦?」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后,天生哭脸的老人抬了抬眼皮,颇感兴趣地道:
「他们父子关系怎么样?」
「很差。」
中年男人……或者说乱党的首领犹豫了一下,摇头道:
「老巴金斯在六年前的卫国战争里受了不少伤,右腿被射钉打透过,肚子也被空艇投下来的鲸油爆弹伤到了,导致每逢雨雪阴天就会麻痒难忍,只能常年酗酒镇痛。
而王国给的裁撤金本就不多,大部分还被他这么喝掉了,所以他妻子得了肝病也没得治,没两年就死了,后面他也就喝得更凶了,喝醉后还经常殴打小巴金斯,而小巴金斯也极其憎恨他这个父亲。」
「那还真是可怜啊。」
颇为怜悯地望了街对面的醉汉一眼后,水瓶董事叹气道:
「可惜,如果他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而是继续努力照顾他的儿子就好了。
这样的话,只要让最后一个不愿意放弃他的人,表示彻底对他失望,或者为他的儿子设计一场小小的意外,强行熄灭他心头的最后一点灯火,就能够借助爆发出来的痛苦,彻底洗练他的灵魂。
而在膨胀到极致的绝望的淘洗下,他的灵魂将会被剔除所有的杂质,在某一刻只存在最为纯粹的执念,并借此真正脱离平凡的范畴,成功跨入异常的门槛,但现在……」
看了看手表上卡在异常线以下的「灵魂」针,水瓶董事摇头道:
「不可能了。
如果在他妻子刚死的时候,说不定我还有可能推他一把,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灵魂已经彻底麻木,蒙上了一层厚实的灰尘,不再满足成为异常的条件了。」
「这样啊……」
跟着一起叹了口气后,中年男人起身道:
「那就去看下一个人吧,这些年我遇见了不少有可能成为异常的人,难得你过来找我一次,干脆一起都见了吧!」
「不好意思,恐怕来不及了。」
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腕表后,水瓶董事摇头道:
「马上会有一场针对我的内部质询,如果没通过质询的话,我就要接受局里的记忆读取,所以必须提前回去做准备,没有时间一个个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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