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江南官绅噤声,上海百姓却沸腾了。
早前巡视组到上海后,就住进了周家的院子,让上海百姓大失所望。
现在听说周扒皮被军队抓捕,皇帝陛下到了上海县,上海百姓立刻沸腾,行宫外面已经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此时全县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到来,很多人拿着状子跪在行宫前排,等着伸冤。
高欢穿着龙袍站出来,外面的百姓一阵欢腾,乌泱泱的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高欢站在台阶上,俯瞰百姓,振臂朗声道:“大乾的子民们,朕来了!朕到这里,朕不为别的,就是给你们撑腰,还你们一个公道!”
老百姓呼啦啦一起磕头,一个白胡子老头伏地大哭:“陛下来了,公道就有了!”
高欢看着百姓们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老百姓追求的无非就是公平、公道、公正,可为何就那么难呢?
当下高欢又安抚几句,遂即安排人接状子,表示会亲自审理,为百姓讨回公道。
此时,军队开进城,行宫周围设岗警戒,皇帝陛下的安全得到保证,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查案了。
原来巡查组上报的结果,高欢自然不满,整个巡查组中,除了夏完淳等少数官员外,绝大多数官员,都令高欢失望。
在抓捕周延辉,查封周家产业时,巡查组内收受贿赂的官员,以及从中央,到地方为周家说情,充当周家保护伞,以及参与鸦片交易的大族和权贵,也被国安司和督察院请去喝茶。
一时间,大批官员,被带走接受调查。
这时在行宫内,高欢听着蒋之鄂的汇报,国安司整理各方面的情报,做出了一个初步总结。
周家犯的事情,主要有三点,一是周邦宁犯下的事,二是周延辉发家史不干净,涉及多条人命,三是走私鸦片,开设烟馆,四是涉嫌杀害朝廷命官。
高欢摆摆手,“周邦宁父子犯下的罪行,任何一条,都足够砍头抄家,他们是死定了。现在朕要你办的事情,是给与此案有牵连的人员定罪。”
蒋之鄂闻语试探道:“回禀陛下,这次涉及的官员和大户有很多,许多人与周家之间,只是有生意往来,碍于周家的面子给周家说情,他们是从轻处理,还是从重处理?”
周延儒当年是东林党人出钱,从新入阁拜相成为明朝的首辅,他担任大乾议政后,与江南的士绅依旧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现在这些人,继东林之后,已经形成了新的江南系,代表着江南资本的利益。
若只是如此,高欢还会按着律处理,可是江南系与马家走太近,便让高欢动了从重处罚的心思。
这次高欢出征关外,灭清的过程之中,遇见了高镰,从高镰处,高欢应正了自己的猜想,当年高镰的举动,背后确实有马家和江南官绅的身影。
当年高镰跑路,阮大铖把事情都推到高镰身上,高欢为了皇家的名声,考虑到高有才的感受,就没继续调查,但不代表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虽说高欢还年轻,但考虑到维护自己的政治成果,在继承人的选择上,高欢比较中意嫡长子。
江南系与马家走得近,他们明显是支持二皇子,为了避免继承人像万历一样被文官忽悠,高欢已经决定立长。
既然如此,他就要为继承人打好基础,扫除障碍和隐患。
如果今后皇长子被立为太子,二皇子身后却有江南系的支持,无疑会造成国家的动乱,皇长子为对抗江南系,过度依靠勋戚,也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乾朝的官员,不管什么派系,绝对干净的很少,高欢扫黑反腐,除了周家所为之事,确实触及他的底线外,确实还有另一个目的,打击马家和江南系。
想到此处,高欢沉声指示道:“单凭替周家说情,没法定大罪,还是要从杀害上海县丞的刑事案件,结党营私,以及隐瞒鸦片危害入手,给他们定罪!”
蒋之鄂闻语,心头一凛,知道他要当皇帝的刀,做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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