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毕竟是朝廷派来,龚鼎孶死了,又将县令全部赶走,朝廷会怎么看?
因此,高欢并没有让这些人走,而是把他们送到各县,继续上任做县令,而这些人也明白高欢心狠手辣,到了县里也不敢插手政务,做起了傀儡。
……
开封府,总督府邸。
从临颖和禹州逃回来的金堡和方大猷,向总督汪乔年,禀报了他们的遭遇。
汪乔年听完两人陈述,冷哼一声,“这个高欢还真是大胆,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本督,真是太天真了!”
汪乔年看了两人一眼,“本督给你们两人,各派一队兵马,护送你们上任。刁民敢阻拦,给本督镇压刁民,土寇敢袭扰,给本督剿灭土寇!本督看高欢还有什么牌出!”
金堡和方大猷闻语,精神一镇,金堡行礼道:“督宪,给卑职多少人马?”
汪乔年道:“现在看来,其它几个县令,肯定也遇到类似的情况。龚鼎孶那边没兵,估计也很难行事。本督给每个县各派三百人马!再给龚鼎孳五百人!”
金堡和方大猷一听,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一个县三百兵马,恐怕即镇压不了刁民,也剿不了土寇。
汪乔年见两人不说话,不禁皱眉道:“怎么,嫌弃兵少?”
方大猷道:“督宪,如果真是刁民暴动,土寇袭扰,三百人应该是够了。可是这背后明显有高欢的影子,他拥兵数万,三百人去剿寇,恐怕有去无回啊!”
汪乔年的脸阴沉起来,沉吟半响,“哼,本督不信高欢敢对官军下手!”
正说着,花厅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幕僚匆匆跑进来,他焦急之下,没注意门坎,被一下绊倒,网巾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爬起便抢进厅堂,满脸惊慌道:“督宪,大事不妙!”
汪乔年皱起眉头,一脸不快,“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是闯贼杀过来,还是献贼杀过来呢?”
“督宪,是高欢,是高欢送来的急报!”幕僚慌忙呈上一封急报。
高欢除了向朝廷奏报,按着规定也给汪乔年,送了一封急报,希望他明白,自己的底线后,能适可而止,不要把事情弄大。
现在收手,大家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过,都装糊涂,还能继续过日子,否则那明朝在河南的局面,将立刻崩溃,届时你汪乔年也得死翘翘。
眼下军政府马上就要准备夏收,高欢希望汪乔年能够看懂他的警告。
“高欢给本督的急报?”汪乔年疑惑的接过急报,展开一看,迅速扫视一眼,瞬间勃然大怒:“贼子,安敢如此!”
汪乔年愤怒的将急报揉成一团,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狼子野心、胆大妄为、大奸大恶、目无朝廷!该杀!”
金堡和方大猷面面相觑,纷纷问道:“督宪息怒,倒底发生何事?”
汪乔年指着地上急报,在堂中来回踱步,“你们自己看!太狂妄了!本督一定要参他,让朝廷彻查到底!”
金堡忙捡起急报,展开一看,两人也勃然变色,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都没想到龚鼎孶居然死了。
两人仔细看完,立时觉得蹊跷,他们虽没有证据,但直觉事情不会这么巧,知道多半是高欢所为,遂即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龚鼎孶可是东林干将,朝廷命官,高欢居然都赶弄死,那还有什么不敢的。
金堡和方大猷对视一眼,不禁暗自庆幸,自己逃了回来。
汪乔年则继续骂道:“谋害朝廷命官,本督一定给龚鼎孳讨回公道!”
当下汪乔年便挥毫泼墨,义愤填膺的写了一份奏折,令人快马送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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