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还是有些不信,呼出口气道:“若是真斩首万级,那真是振奋人心的大胜啊!届时孤王将立刻上书,上奏皇帝,普天同庆。”
高名衡道:“那真是有劳殿下了!如果只有本官上书,朝廷恐怕也不会相信。殿下乃是宗室,与地方官没有什么瓜葛,没有利益牵扯,说的话陛下和百官都能相信。”
周王摆摆手,“这都是应该的。若是高欢真斩首万级,那他就是我大明朝的擎天石柱,国朝韩岳,孤自然要如实上报朝廷。”
正说着话,一行人已经来到营地外。
就在这时,自治军营门打开,大队赤备马军呼啸而出,而后无数衣甲整齐,刀矛锋利的自治军士卒,牵着战马,拿着兵器鱼贯出营。
两千多赤备马军,穿着赤甲,戴着铁盔,背插背旗,奔驰起来背旗猎猎,声势骇人。
周王见此,微微一愣,瞬间神情大变,惊呼一声,“不好!高欢投敌,中计了!”
众多官绅,都被冲出的马军,骇了一跳。
在中原之地,看见如此多的马军,众人第一反应,就是遇见了清兵。
一瞬间,周王差点被吓哭,“孤就说嘛,不可能斩首万级。这回送上门来,全完了。”
人群一阵骚乱,他们看见赤备骑兵,人马如龙,还以为是满清的正红旗,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周王等人看见乞丐般的自治军,一下变成了装备精良的威武雄壮之师,纷纷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根本没有什么大胜,高欢那龟孙在荥阳投敌,然后先来开封骗钱,再把他们诓骗出城,一锅烩。
根本没有斩首万级,那些消失的清军,都藏在了高欢军中。
周王想象力十分丰富,一瞬间就脑补出了诸多场景,他连忙勒马,便准备往回跑,却被高名衡一把拉住缰绳,慌道:“殿下莫慌。高欢若真投敌,前些天就直接赚城,不会这样费事。”
周王等人闻语,仔细一想,觉得有理,才镇定下来,没有闹出笑话来。
“可这马军?”周王依旧惊疑不定的问道:“莫非?”
这时,一队马军奔驰过来,为首一人,正是高欢。
众人立时眼睛瞪大,只见他高头大马,一身赤红铠甲,头顶六神铁盔,盔缨三尺,腰间兽头带,整个人威风凛凛。
在他身后,各自治军将领,也都是一身精良的赤甲,个个威武不凡。
“殿下!中丞!”高欢骑在马上,微微拱手,“某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了!”
“高~高总兵!”周王惊讶无比,眼睛瞪大,高欢今日的装扮,与前些天真是判若两人。
高欢哈哈笑道:“殿下,这都是某的缴获。”
周王等人都明白过来,他们都被高欢给骗了,高欢没有他们想想的那么穷。
这令他们心中有些不快,不过这种不快,很快就被震撼所取代。
高欢用马鞭指着,士卒牵出来的战马,微笑道:“殿下和中丞请看,这些马匹都是某的缴获。这实实在在的战马,足有一万多匹,可做不得假!”
这时自治军,已经在营地外,列好军阵。
赤备骑兵驻立,步军牵着战马,立在两侧,大队步军,将缴获的清军衣甲、旌旗丢在地上,将一车车的人头推出来,瞬间令众人目瞪口呆。
宋献策遂即笑道:“请殿下、中丞,还有诸位一起查验。”
当下,一行人从分立两侧的自治军身边走过,看着两侧穿着盔甲,杀气腾腾,持矛而立的士卒,众人忽然觉得,这样的军队,斩杀一万清军,也并非没有可能。
高名衡看见成片的战马,心头狂震,人头可以作假,可这马匹却不能作假。
“殿下!若非大胜,不可能缴获这么多匹战马!”高名衡激动道。
周王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盔甲和旌旗,也震撼道:“这么多盔甲,看来斩首的并非包衣奴,而是建奴八旗。”
最后,来到一车车的人头前,周王看一眼,便吓得不敢再看,高名衡等人,则上去分辨,看这些人头,头发都剃了许久,脸颊有肉,并非瘦到皮包骨,便知道都是鞑子。
高欢傲然道:“都是鞑子八旗,包衣奴的首级,某都懒得割!腌制起来太费石灰和盐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明朝已经破产,高欢把首级送上去,也没赏钱可领,所以便只割八旗首级。
“大捷啊!真是大捷!”高名衡激动挥拳。
别人都是谎报战功,高欢却还瞒了斩获不报,真是一股清流,令人惊叹。
一群官绅,都被自治军的缴获,所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王激动到流泪,觉得老朱家或许又有救了,他拉住高欢的手,“高总兵,孤要上奏朝廷,言明大捷,为你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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