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队官兵正盘剥着,一队要进城的商队。
城外人群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人群中便是一阵骚乱,原本排队的百姓和商贩,开始纷纷惊恐的向前拥挤。
守门的京营兵见此,不禁大怒,“都他娘的好好排队,不交钱谁也不许进。”
京营士卒在拒马桩后,组成人墙,阻拦着百姓进城,拥挤的人群中,却忽然有人惊呼,“烽烟!烽烟!”
“鞑子入塞了!”
军官抬头一看,目光跃过人群头顶,只见东北方向的天空,升起一道道黑色的狼烟,守军对此在熟悉不过,顿时害得脸色惨白,手脚颤抖。
“建奴又入寇了!”
惊恐的情绪,在众人心头蔓延,北京城头“当当当”的警钟声响起,全城陷入慌乱。
紫禁城,崇祯皇帝登上宫城,向东北蓟州方向看去,只见一道道黑烟冲天而起,直冲天际。
崇祯原本以为来的会是李自成,不想清军居然先一步兵临城下。
“鸣钟,召集群臣议事!”崇祯面沉如水,吩咐身边太监。
不多时,皇宫中召集百官议事的钟声响起,崇祯遂即移步大殿,等待群臣商议对策。
此时城中百官已经得知清军再次入塞,不过除了极少数官员,心怀忧惧之外,大多数官员本就不关心国事,只等改朝换代,依旧不以为然。
毕竟清军入塞,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是抢了就走,并不是稀奇事。
这时,在大殿内,崇祯皇帝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百官依着官阶站立两侧,却都是低头垂首不发一言。
崇祯看着殿上文武百官,心头便气,不过还是开口询可:“诸卿,闯贼据河东,今日建奴又跃边墙而来,朕该如何应对啊!”
殿下百官鸦雀无声,大多都低头看着脚尖,没有一人说话。
现在唯一的对策,就是南迁,可是没人愿意提出来。
毕竟朝廷欠着俸禄不发,还要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以及得罪东南的代价,去提议南迁,除非是赤胆忠心,不顾自身利益的死忠之臣,否则谁愿意冒这个风险。
令崇祯感到无比愤怒的场面再次出现,他说的话仿佛是对牛弹琴一般,令他不禁恼怒,“国朝选拔而等为官,尔等就是这样践行圣人忠君爱国之言吗?”
这时人群中,一名大臣闻语,咬牙站了出来,“陛下,自闯贼踰秦入晋,势已破竹,今建奴又破边而入,国朝以是危在旦夕。臣以为唯今之计,只有南迁一策。”
崇祯闻语,心头一喜,视之乃御史李邦华。
两侧大臣,闻语不禁纷纷侧目,露出复杂的神情。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崇祯看向众臣,希望大臣们纷纷劝说。
这时,谏台官光时亨,立时出列,朗声反对,“不可!”
他一伸手,走到殿中行礼,“昔日景泰时,也先入寇,徐有贞亦倡此说,朝廷未从,遂能固守却敌,宗社晏然。今日闯贼尚在河东,建奴尚未兵临城下,因何弃京师仓惶南奔。臣以为此乃至陛下恶名,弃摄政不顾之言。当年于少保有言,言南迁者当斩,臣以为今日当如是。陛下圣明,必不会弃社稷不顾。”
崇祯闻语,脸颊鼓动,一时无语。
李邦华听了光时亨之言,将他列为徐有贞一样的奸臣,又见崇祯不说话,心中已经有退意,但还是争辩道:“如今国事与景泰年间,不可同日而语,国朝内忧外患,建奴兵锋旦夕可至城下,若再不南迁悔之晚矣。”
光时亨做为言官的战斗力,要远强于李邦华,他立时就道:“此前建奴五次入寇,数次兵临城下,而京师稳固。如今建奴刚破边墙,你就建议陛下南逃,居心何在?”
他将南迁说成南逃,李邦华见殿上无人帮他,皇帝的态度也不明确,不知道崇祯到底想不想走,便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京师危难,若朝廷不意南迁,臣愿意奉太子,抚军江南!”
听到这个建议,不少对崇祯没有感情,但心里多少有些在意明朝的大臣,立时就站了出来,“臣等愿意随太子南下,监国南京!”
光时中一听,当即大声质可:“奉太子往南,意欲何为,将欲为唐肃宗灵武故事乎?”
崇祯听了这话,内心愤怒异常,百官不让他这个皇帝去南京,一提让太子去南京监国,便纷纷支持,至他与何地?
一时间,崇祯不禁勃然大怒,“尔等平日所言忠君爱国,今日国家至此,无一忠臣义士为朕分忧,而谋此策!夫国君死社稷乃古今之正。朕决议与太子坚守北京,志已定,毋复多言。”
语毕,崇祯愤然起身,遂拂袖离殿,叹息道,“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亡国之臣。”
朝臣不可靠,崇祯只能寄希望于外镇,回到御书房,招来周延儒,高有才商议,希望能够让高欢带兵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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