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士绅听了汪乔年的话,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忙道:“岁星公,慎言啊!”
汪乔年把脸一板,“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东林之人刚正不阿,难道我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来迎接的士绅们,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
码头上人来人往,万一被国安司的细作听去,不是给他们找麻烦吗?
自从福潞之争落下帷幕,东林党在斗争中惨败,党魁钱谦益和一大批骨干成为政治犯,被高欢抓去劳改。
这使得东林党遭受重大打击,而在高欢和阉党的压迫下,东林党也发生了分裂。
一部分东林党,如史可法、陈友龙等人被高欢拉拢,与弘光朝廷合作,帮助弘光朝廷推行新法,一部分则远走江西、广西,去投靠东林大佬吕大器,还有钱谦益的门生广西巡抚瞿式耜,剩下还有大批党人,因为家大业大,只能留在江南,欲图重组东林党。
周延儒、高有才等阉党,将要在江南推行的商税法,还有清丈田亩,官绅一体纳税,严重危害了东南士绅的利益。
高欢大军在时,他们被迫同意,但是心里始终不服气,希望重组东林,来与阉党对抗,干扰新法,影响弘光朝廷的政策,把新法中商税的税率谈的低一些,同时阻碍田亩清丈。
现在江南的东林党的骨干,不是劳改,就是背叛了士绅百姓,剩下的人有心团结,有些发声,却都身份太低。
因此汪乔年回到江南,便让众人看见了希望,准备推举他为新的东林话事人。
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东林党人不敢太声张,想要隐蔽的施加影响力,毕竟谁也不想,去农场给钱谦益作伴。
这时见汪乔年这么刚烈,众人心中都不禁有些后悔,有些后怕,担心这厮太高调,牵连到他们。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等已经备了酒席,为岁星公接风洗尘,还请岁星公移步吧!”一名士绅忙侧身请道。
众人纷纷附和,“对!对!还是先吃饭吧!”
汪乔年刚到江南,不晓得江南的形势,最近有不少北来的官绅刚下船,只因为评击了几句弘光朝廷,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们担心汪乔年,再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语,把他们牵连入狱,那就亏大发了。
汪乔年也知道,现在南京朝廷为高欢父子把持,放了句狠话,以示自己不畏强权,树立了高大正直的形象,便见好就收,点头同意了。
当下,汪乔年便上了士绅们准备的马车,一行人匆匆离开了码头。
这时,在码头边上一间酒肆的二楼,几名人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汪乔年一行人离开。
“副司,怎么不抓住汪乔年?”国安司校尉蒋之鄂,看见汪乔年的马车远去,不禁有些着急。
国安司副司长裴纶,负手而立,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去!将侯宗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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