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妇女们给宋军师和赤备,还有工匠先盛胡辣汤,个人还可以依据个人口味,在碗里加上适量的香油和醋。
庄子里的赤备和村民,端着胡辣汤,手里拿着馒头和饼子,一个个吃得美滋滋,引得流民中的小孩馋的哇哇大哭,大人们也都是喉结蠕动,口水都吞完了。
妇女们先给赤备、村里人和工匠盛汤,最后才招呼流民,大声喊道:“喝汤吃饼子了,大伙将碗筷拿过来,排队吃饭!”
流民们纷纷从自己可怜的行礼中,找出碗来,便一窝蜂地涌上来。
这时吃完的赤备呵斥几声,维持着秩序,一个个才学着排队领汤,他们前面的人盛了胡辣汤拿了馒头,不停的鞠躬感谢,后面没领到的则不断探头探脑,一脸猴急的等待。
村里人看见这些流民的样子,心里同情,不过同时又生出了一丝优越感,要不是大少爷带着大家灭蝗虫,打土寇,俺们或许与这些流民一样吧。
“大家不要急,排队吃饭,每个人都有!不过吃的时候,可不要忘记,这是俺们公子的恩德!”王敬德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发自内心的大声喊着。
流民们没工夫回应,各人领了食物,便蹲在晒谷场里狼吞虎咽的吃着,没人说话,只有一阵阵吧唧声,还有噎住后的猛烈咳嗽声。
这一顿饭,吃了近两个时辰,没奈何,算上流民,全庄七百多号人,午饭吃完又得准备晚饭了。
晒谷场上,流民们吃过一顿饱饭后,精气神都好了一些,而这时,宋献策走到人群前,朗声道:“这位就是俺们公子,大伙想留在庄子的,都安静听公子训话!”
流民们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宋献策身旁的高欢,目光中都有着一丝期盼。
高欢扫视众人一眼,今后这些人,就由他来守护了。
高欢注视流民半晌,才朗声开口道:“多的话俺也不说了,大家如果愿意留下,俺给大家分配屋宅,并按着丁口分地,提供种子、耕牛和口粮。”
流民们听了高欢的话,却没有反应,王敬德见有些冷场,忙喝道:“公子训话,有什么想法,还不快说出来?”
麻木的流民中,一名老者壮着胆子道:“公子,不知道俺们一年要交多少租子,还有怎么偿还公子的耕牛、种子和口粮?”
高欢道:“耕牛、种子由俺免费提供,口粮供给到秋收为止。这些都不用你们偿还,不过租子要收三成,除此之外,不再收取任何赋税,包括朝廷摊派下来的赋税。”
流民们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能给地主家白干都愿意,听了高欢的话,老者有些不敢相性,“那俺们不是可以得到七成的收成。”
高欢点点头,“不错,七成都归你们,但农闲时,所有十五到五十岁的男丁,都要参与一个月的军训,或者给俺服一个月的徭役。如果徭役时间超过一个月,俺则给予大家工钱!”
流民们本就没有选择,高欢给出的条件,还比他们给其他地主种田要好太多,各人要口饭吃就行,现在还能得七成收成,自然愿意。
这时人群中,一个女人站起身来,问道:“公子,家里没男人了,能给分地吗?”
高欢看了那女人一眼,面黄肌瘦,也就不到二十,背后还背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孩。
“没有男丁,种地恐怕不行!”高欢摇了摇头,看见那女人目光暗淡,随即笑道:“不过可以留下来,喂牛养鸡,俺会付工钱,养得好,还有奖励!”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女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当下高欢便嘱咐,李武给流民分配丁等的屋宅,让各人安置下来。
一夜无话,夜里村子十分安静,偶尔几声幼儿的哭啼,给庄子平添了一些烟火气。
次日,高欢要求赤备恢复训练,而李武则给村民和佃户们,划分永业田和口分田,各家分了田地,又领了工具,整个庄子的村民,便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抢种中来。
十多里地外,马家庄,佃户们也在挥汗如雨地劳动着,不过与刘庄村民脸上洋溢的微笑不同,马家庄的佃户,则在是皮鞭驱使下除草。
这时,在棉田中,黑虎拖着一条伤腿,动作慢了些,一名马家家丁,顿时就一鞭子抽来,“狗东西,还不给老子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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