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是心狠之人,就是殷素素也一时无话,只叫凌波和她做一处玩耍,私下却和俞莲舟说:“二伯,我看这个小丫头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俞莲舟不动声色,道:“你为什么这么看。”
“观她言语衣着,断不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可她这样惊慌失措的却像是小门小户没见识的,她说家里是当官的肯定是真的。又偏向最容易心软的六弟求情,我看这丫头小小年纪,心计到不浅,别是那些有歹意的人派来的。”
俞莲舟沉吟一二,道:“那烦弟妹多看着她些,总不好因为我们一些怀疑,把人再送走。”
晚饭后殷素素带着凌波和赵敏在甲板上透气,隐隐把她二人隔开。赵敏忽然道:“婶婶可当真怀疑我得紧。”
殷素素听得这话,汗毛倒竖,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只见后面水面上明晃晃的灯光照来,江水被不知什么东西一激,奔涌的更加厉害,坐船也剧烈的晃了几晃,只见船后江面上驶来一艘大花船,船身三层,披红挂彩,富丽堂皇,挑着数十盏各色彩灯,将黑沉沉的江面照的亮如白昼。
那花船行的极快,不一会儿已和武当派的船平齐了,这时江面甚窄,两船并行已经容不下第三条船,那花船却只向这边挤过来。等到两船齐头并进时,便听那花船有人高声喊道:“赵姑娘在船上吗?赵姑娘在船上吗?”接着那船抛过一条绳子来,系住峨嵋派的船栏杆,将两船拉在一起。
赵敏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你们既然不带我去武当山,那我可是该走了,小哥哥,你不跟我到我哪里玩玩吗?”
凌波摇了摇头,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见她走向船头,那里早铺了横木为桥,另有几个大汉从花船上过来站在两侧,恭迎她上船。
这时俞莲舟在舱底,殷梨亭正从舱中出来,见此变故竟是人人不知所措,反倒是殷素素欲抓回赵敏做个人质,不料方才出手,船上竟有羽箭齐齐射来,将她射伤,只能眼睁睁看着回到那一边船上。花船舱门大开,赵敏施施然进入船舱,然后砰的一声,舱门又紧闭,船上灯火一下子黑了下来。
一时间两船鸦雀无声,只听见江水击打船身的声音。
俞莲舟将众人护在身后,到了甲板上,喝道:“请问船上是哪一路朋友,今日来是有什么见教么?”
那边花船寂然无声,等了片刻,突然灯光大亮,灯火辉煌,隐隐看到那边花船中人影纷乱,繁忙不止,紧接着丝竹声响起,悠悠扬扬,很是悦耳,又闻三通锣响,中门大开,花船之中走出两个瘦高的华服青面老者,道:“敝上谢过各位照顾赵姑娘,特奉美酒十坛,佳肴数品,金银百两,以表感谢。”船中走出两排穿金戴银的少女,捧着食盒酒坛,便向这边船走来。
张翠山大喝一声:“停下。”同时拿起铁锚,运上内劲儿,抛掷而出砸坏了一个木桥,将那些人暂且阻拦。船中有人阴测测道:“张五侠丢了儿子,果然火气大的紧。”挥手撤下桥板,花船放慢速度。渐渐落到坐船的后面,却仍是远远跟着,并不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