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芦名盛氏还是察觉这个小侄子姓格上的破绽,三两下就用言语就绕到张贴整个关东的布告事宜,言语里对吉良义时颇为敬畏,很快就引起伊达辉宗的怒火。
“修理殿言中了!在我辉宗看来那镇守府将军名不副实,一个京都来的武家就想插手咱们陆奥的事物真是异想天开!奥州有自己的武家带那个,有朝廷的陆奥守、幕府的奥州探题,一个弃置两百年的镇守府将军就想当陆奥的主宰简直是做梦。”伊达辉宗的脸上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芦名盛氏意有所指的说道:“那位可是上総足利家的家督,将军家新抬的御家门样,我等外臣还是要恭顺一些的。”
伊达辉宗果然上套,愤愤不平的说道:“就算是名门又怎么样,东国一直都是东国武家自己的事,陆奥也一样,想拿镇守府将军压我们就大错特错了。”
伊达辉宗的骄傲来自伊达家自他的祖父伊达稙宗以来,先后获得左京大夫、奥州探题的殊荣,成功的将养子送入原奥州探题、左京大夫大崎氏,在他眼里整个陆奥就是他家的,一个镇守府将军算什么,凭什么对奥州指手画脚,又凭什么号召他们拿起武器对抗联盟,这简直是个笑话。
“伊达殿年少有为,一番雄心壮志叹为观止啊!我盛氏认同这个观点,陆奥的事物只有陆奥武家才有发言权。”芦名盛氏又与少年人了一会儿,渐渐将话题转向出兵上,伊达辉宗还算警醒三缄其口不谈具体,伊达実元跟着打马虎眼,至于伊达家的有力家臣不是低头喝酒吃菜,就是自顾自的小声交谈。
“看来伊达京兆似乎有所预料啊啊!”芦名盛氏立刻猜到狡猾的伊达晴宗,此君在天文之乱中大显身手,硬是把一代英主伊达稙宗给压的隐居不出,虽然伊达家为此元气大伤,比他父亲伊达稙宗在位时期的势力削弱近半,但若从家业振兴的角度来看,他的做法无比正确。
伊达家凭借多年联姻建立起庞大的亲缘网,相比长野业正的十二个女婿只强不弱,一张大网将半个陆奥、出羽、下野乃至越后都给沾上,前后左右都是伊达家的亲戚,邻居争多领地都要把官司打到伊达家,谁叫他们家亲戚多面子大呢?
他的父亲伊达稙宗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羽奥天字一号的文化人,天文四年(1535年)著成《棟役曰記》、天文五年(1536年)著成《蔵方乃掟》、《塵芥集》、天文七年(1538年)著成《段銭古帳》,在分国法、财税台帳、征税、军役相关的体制进一步加强,大名権力一手集权化。
凡是有利就有弊,有面子就没里子,当盟主这种事占着道义制高点的同时,还要费尽心力维系这张关系网,没事帮亲戚出阵打架,调解纠纷难免要得罪人,仲裁双方的土地纷争不是得罪你就是得罪他,两边不得罪合稀泥又会损伤盟主的威望,总之在伊达晴宗眼里这是出力不讨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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