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吉良义时一走就必定会带走自己的直属备队,到那时信浓留守的国人军哪里是武田晴信的对手,两万八千大军一起出动不用几个月就能够把川中岛一带全部吞下,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环扣一环的陷入恶性循环,信浓、上野、越中先后失守,自家后院再陷入陆奥出羽的入侵军大混乱里,不用两年就会彻底完蛋,到时候越后还不是凭本事抢地盘,以他武田晴信的智谋还会怕了越中的一揆暴民和出羽陆奥的那群废物吗?只需略施计谋联络北条共分越后,就能轻易的把其他两人踢出局。
武田晴信的用心越深,吉良义时就越不敢胡乱动弹,这个节骨眼上调拨三五千人支援上野、越中亦或是镇守越后都是毫无意义的,那点援军起不到量变的作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长尾景虎与山本时幸都是那种不打没有把握合战的人,他们觉得可以顶得住就不会要援军,如果顶不住给那点援军多半也够呛。
如果只是这样,吉良义时要真打算不计伤亡的攻城,别说八幡原上的那三座城砦,就是一路杀到茶臼山武田军大营门前也不是问题,可是他实在不愿意这么做,特意让吉良军团拘着自己的全部力气,就是想等一等看看其他几个方向的战局任何再做新的变化。
以他的判断,上野国的合战多半是没有问题的,越中一揆方面虽然危险很大但也不是没有机会顶住,唯一的隐忧就是担心越后内部会不会出现新的问题,出羽、陆奥的入侵军会不会在入冬前强行夺下一座城堡,如果他们下定狠心不及后果的强攻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一旦破城那影响可就不一样了。
那两路入侵军很有可能选择坚守下去,凭借城砦的依托四处掠夺粮草渡过严冬,第二年一开春不用耕作的两路入侵军四处骚扰春播会对越后的农业造成极大的危害,同时对越后的民心以及人望的损失都是极大的。
在焦躁的等待中,信浓进入一年中最重要的秋收期,旭山城里的信浓国人咬牙切齿看着武田军大摇大摆的委派武士督促北信浓的秋收工作,那是他们的土地,现在却被武田家堂而皇之的占领,督促年贡征收栋别钱等税赋,并征发北信浓的土著农民担任武田军的民夫,他们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食其肉喝其血。
一群信浓国人求到吉良义时那里请求吉良水军趁机出动,一把火烧毁占领区正在晾晒的粮草,最好是趁机烧了附近的城砦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吉良义时没有同意他们的要求,而是直言这么做会把无辜的农民给逼急了。晾晒的粮食里有四成是他们一年的口粮。你们一把火烧的到是痛快舒服。那些农民没有口粮怎么挨过这一年,把他们逼急了阖家上下投靠武田军,这就等于要只为让这些国人心里痛快一下,就必须整个吉良家为这一切损失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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