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到越后那么远,走陆路到敦贺港再乘船去越后,一个单趟怎么也得两三天,打一个来回就得六七天,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幕府肯定早就逼迫吉良家低头认输,而只要吉良家退缩一次就落入他的圈套里。
六角家可以轻轻松松的营造出吉良家理亏在前的假象,告诉畿内舆论其实吉良家是借他们的土地现在债主要还债了,甚至炮制出一份吉良义时借两郡护佑幕府的文书,反正你吉良义时远在关东,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官司打到幕府还是他赢。
畿内舆论显然不会帮一个远在东国的武家,即使少数不同声音也会淹没在万人声讨的波涛大浪中,比叡山延历寺、北近江浅井以及吉良家最大的仇敌三好家,都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这对六角家来说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
只要畿内的舆论在六角家一方,无论是用外交手段不断施压逼迫吉良家让步,还是利用军事手段强行夺取两郡之地都毫无问题,六角义贤可以早早的立于不败之地,无论吉良家用任何手段都免不了背负舆论的诟病,至于他散播的谣言是真是假,谁会关心?只要爆出吉良家的丑闻,就足以轰动天下了。
但眼前这一切打破他的设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吉良家一个赛一个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幕府下达御教书之后还敢动手,这是迟了熊心豹子胆,难道他们不担心擅自出兵触怒吉良义时吗?难道他不担心幕府大怒把板子打在吉良义时的身上吗?难道他们早有所料,只是隐忍不发?
种种念头如梦幻泡影乍然而起乍然而消,一幅幅美好的愿景与现实中惨痛的经历叠加在一起,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理想与现实的严重对立几乎要把他的精神打击到完全崩溃,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突然袭来,让他有种大喊大叫的冲动。
恍恍惚惚中,六角义贤似乎的看到一面洁白的足利二引两旗朝他这边涌来,接着亲卫的喊杀声呼救声传到耳边,谱代家臣的怒吼声和儿子焦急的催促声,下一刻他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昏了过去。
中条时秀率领两千五百名经历越中战火的精锐率先冲入守山大营,在这些饱经一向一揆战斗的武士们眼中,六角家脆弱的简直像纸糊似的,自夜袭以来几乎没组成像样的进攻,传说中畿内争霸的一角竟然如此废柴简直令人惊讶和耻笑。
很快的六角军的武士们发觉吉良军对大屠杀没有丝毫兴趣,他们很快就作出明智的选择,丢弃手中的武器乖乖跪在地上等待俘虏的命运,士兵们见到武士都这么做更没心思抵抗,跟着也跪下来放弃抵抗,一场夜袭战总共打了两刻钟就把一万五千多人俘虏住,趁着夜色逃出去的不到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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