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过后,伯洛戈一脚踹翻了这个只剩下了半个头颅的恶魔,慢悠悠地起身。
“黑如夜色,黑如煤炭。”
他哼着最爱的旋律,越过尸体,拔起插在其上的折刀,在每一具尸体的喉咙上,再度留下刀痕。
做完这一切,伯洛戈转而看向了这血泊间,唯一还在站立的恶魔。
和其它恶魔不同,它完全被伯洛戈的暴戾吓傻了,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至始至终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直到伯洛戈看向它,就像大梦初醒般,它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便朝着铁门处逃去。
逃,快逃。
它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了,可无论它怎么拉动着铁门,铁门都纹丝不动,然后它看到了被挂上了防盗门栓。
“该死的!该死的!”
它咒骂着,极度的恐惧令它的双手颤抖,明明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好,金属在手中发出一阵阵颤鸣的声响,就像在哭泣。
伯洛戈见此笑了出来,悠闲地举起染血的手枪,皱紧眉头,表情拧在了一起,略显模糊的视线清晰了起来,扣动扳机。
一声声枪鸣响起。
伯洛戈的枪法有足够烂的,子弹全部落在了铁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凹痕。
“不是吧!”伯洛戈大声抱怨着。
恶魔没有理会这一切,枪声就像死亡的音节,极度的恐慌追逐着它。
脚步声靠近了。
它不敢回头,也没有机会回头了,一只手臂挽住了它的脖颈,死死地钳住了它。
“深呼吸,朋友。”
怪物的呢喃在耳旁响起,恶魔能感受到抚过皮肤的气流,温热又带着凝腥的气息,就像有头嗜血的野兽,在身后的黑暗里,对自己露出了獠牙。
“不不”
它拍打着手臂,但力量显得是如此地懦弱,根本不足以撼动这逐步勒紧的绞绳。
呼吸开始困难,胸口就像被巨石压迫着,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鲜血,恶魔的视线模糊成灰白的虚无,直到某一刻,清晰的扭断声从血肉之下响起,恶魔的头颅歪扭着,脸庞带着铁青色。
伯洛戈松开了手,任由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注视向自己染血的双手。
颤抖、兴奋地颤抖着,就像嗅到鲜血的巨鲨,那火苗已被燃起,不将黑暗烧的支离破碎,它难以熄灭。
“你在哪呢?”
伯洛戈故作姿态,在尸体之间问询着。
那老鼠般的男人消失了,在战斗打响的第一时间,这个家伙就逃窜进了黑暗里,伯洛戈正嗅闻着他的踪迹,他知道,这头老鼠会带他找到诺姆沃德。
“诺姆,你在哪呢?”
伯洛戈走进了柜台,用折刀撬开了一处暗门,从那漆黑的深邃里,刮来充满冤魂的凛风。
“哦,你是在这吗?”
伯洛戈笑嘻嘻的。
隐约间能听到万千亡魂的哀嚎,但伯洛戈并不恐惧,他享受着恶魔们的苦痛,可眼下这一切还不够,还不够。
伯洛戈没有满足。
这就像一场献给未知存在的祭祀。
祂不需要恶人的迷途知返,亦或是发自真心的忏悔,祂需要的只是恶人们付出应当的代价。
恶人的血、恶人的肉、恶人的痛。
祂永不满足。
点点星光从倒下的尸骸里升起,它们汇聚成了一缕缕丝绸般的光带,纠缠在伯洛戈的身上,他大口大口地吞食着灵魂的碎屑,眼中的青芒变得越发炽烈。
“快跑啊!恶灵要追上你了!”
他大笑着。
噩梦从故事之中走出,步入更为深邃的黑暗,带着满身的暴虐,散播着直入骨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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