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赵志强所言,拭目以待,静观事情发展。除去老三燕轲外,燕北燕荆均是江湖上最一流的人物;对手或许聪明,但武林四公子和燕家百余年的威望岂是浪得虚名?何况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是在猫的地盘上进行的!
“希望能早日查出事情的真相,找到凶手,希望不要牵连无辜之人!”范灿想起刚才酒楼的一番激斗,稍稍有些沉闷,左丘二奇和夺命书生固然有些不识时务,燕家的护卫又何尝不是霸道过分呢?左丘二奇中的那年轻人只是没按吩咐行事,就换来那些人的一阵猛烈攻击,若非这少年身手不凡,换成个普通百姓岂不是要筋断骨折?当然,普通百姓或许不敢如此抵抗。
房福海点了点头,赵志强微微叹气,闷声道: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冒这么大风险,拼了命前来刺杀燕家主呢?”
话题很快转移到今天上午范灿于清的救人行为上来,赵志强和房福海忍不住大加赞赏,房福海沧桑的脸上满是敬佩:
“少侠和姑娘慈悲之心,老头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范灿连道不敢,严肃道:
“前辈谬赞,晚辈汗颜!师妹才是我之榜样!”
房福海攥着茶碗,看着一脸真诚的范灿,叹道:
“世人多自诩为善,多怨别人不仁,但是真正到了生活中,行事之时总会忘记自己的话,不但不能适可而止,还总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能像清姑娘这般数年如一天行善者,世间寥寥!寥寥啊!”
“前辈所言极是!”范灿看了看旁边那个柔弱的身影,心中滋味莫名。
“老头子少年时也曾意气风发,雄心万丈,誓要管尽天下不平事,和一帮朋友东走西跑——现在看来更像是没头的苍蝇乱撞——自以为是行侠仗义,但是到头来呢?真正救过的人屈指可数,有时为了生计不得做些昧心之事,虽无大过,可终是一事无成,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落到现在这个潦倒境地,累的萱儿跟着我受罪,惭愧!”
房福海带着女儿赶来燕京城投亲,扑了个空,身无分文,受尽了白眼冷遇,偏偏他心地耿直,不愿低头求人,更不屑做梁上君子,只能是当街卖艺。一场虚惊之后,遇到了神医弟子范灿、大侠燕荆和镖头赵志强这三个杰出的年轻人,得到了预想不到的礼遇,尤其是燕荆答应安置他们,当时就给他父女二人找了处安身之所,还有银两资助,实属恩惠之极。老侠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坎坷一生,最终落到这种地步实属狼狈;所以对除燕荆之外燕家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所以他对燕易被刺的关注更多的关心燕荆而非燕易本人。现在和范灿他们聊到这里,情不自禁再次想起往事,忍不住一阵感慨。
范灿和赵志强见他如此,隐约明白他之所想,赶忙劝慰一阵。
女孩子之间的聊天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温婉仪尚有事要忙,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开;于清和阿萱联袂送出门外,扯着手说了好一阵才放她离去。
和房氏父女告别后,范灿于清随赵志强赶回镖局,赵震宋老夫人见他们无碍,放下心来。
赵震派门下弟子去燕家慰问,于清顺便请人捎了自己的一份问候;范灿明白于清所想,只是他和燕易之间实在说不上什么话,就没有言语。
龙门镖局弟子很快返回,带来了燕易的感谢,燕易更是邀请于清范灿有时间前去做客。
吃过晚饭后,范灿知道这几天蝶谷弟子可能到访,就将这几日自己遇到的医术不解之处向于清一一询问,于清见他好学,自然是耐心解答。
出乎预料的是,在他们等来蝶谷弟子之前,先等到了一个噩耗。
“范老弟,房福海前辈遇害,房姑娘重伤昏迷!七星楼的人干的!”赵志强倒提着长刀,狂奔而来,满腔的怒火几乎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