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京城里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借着李信请客的机会,沐英与李朔等人,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劝说李信尽早正大位,但是李信话锋一转,提起北疆的事情,这三个人就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把话说出口。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四个人都喝的脸红脖子粗,才算结束,这会儿才是下午,李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让几个晚辈搀扶着各自的家长,已经喝到了这个地步,李信自然准备让这些人留在自己府上休息一会儿,但是沐英与李朔都只是微醺,没有什么大碍,就都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只有尚书台右仆射赵嘉,酒量最浅,直接翻倒在地不省人事。
李信吩咐侯府的下人们准备好房间,又让赵奕扶着他爹下去歇息。
酒席都散了之后,李信自己也有些疲累,扶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回了自己在后院的房间。
这个时候,九公主正在房间里收拾从西南带过来的零碎东西,见李信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她连忙起身扶住了李信,轻声叹道:“喝酒便喝酒,哪里能喝一两个时辰?这个家还要靠你来撑着,你要是喝伤了身子……”
李信被她搀扶着坐在床边,摇头苦笑道:“该喝的酒不得不喝,这些都是跟咱们家休戚与共的同伴……”
九公主轻哼了一声。
“事到如今,你不喝,还有人敢灌你喝酒不成?”
李大都督微微苦笑:“只当是一群朋友聚一聚,哪有敢不敢这个说法?”
九公主扶着他躺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拉着李信有些冰凉的手,皱眉道:“你这个身子畏冷,入冬了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拿起床边的竹夹,往旁边的铜炉里添了几块碳,然后轻轻挑了挑,炭火渐盛,房间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李信半躺在床上,看着在旁边忙活的九公主,轻声问道:“夫人,你……不会怨我罢?”
九公主身子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竹夹,坐在李信边上,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在西南,常常会想,假如你没有这么有本事就好了,你不用做靖安侯,也不用做什么大将军,咱们成婚之后就住在驸马府里,你每天给我弄些吃食,然后咱们俩一起把几个孩子看大,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她拉着李信的手,语气幽幽。
“可惜你太有本事了,就像……就像叶师父那样。”
九公主用手握着李信的手,一边给他取暖,一边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是绝不肯像叶师父那样,被关在家里,一关就是几十年的。”
李信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其实叶师自己也是不肯被关几十年的。”
“他的脾气,比我暴躁的多。”
叶晟与李信相比,绝对算是暴脾气了,但是师徒两个人走上了两条截然相反的路,这并不代表叶晟比李信怂,而是两个人自小生长的环境截然不同,导致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统统不一样,假使两个人自小经历互换,叶老头恐怕十二三岁就开始琢磨着如何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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