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军在德阳县城休整了三天之后,就开始朝着下一座县城进发。
如李信所预料的那样,神勇无比的平南军又在短短一日之内拿下了这座县城,然后那位程将军一如既往的给李信送上来一份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战报,战报上详细记述的战损,以及损耗物资,还有人员的伤亡名单。
短短一个月内,汉州府的德阳,什邡,金堂等五个县城,被平南军势如破竹的拿了下来,到四月月中的时候,平南军打进了汉州府城,将南疆余孽彻底清扫干净。
至此,南疆余孽作乱就这样被平息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平南侯李慎甚至都没有露面,就只有这位程平副将,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带着“两万”平南军,就把汉州府一府五县,统统打了下来。
李信等人跟在程平后面,也在每一个县城里都住了几天,到了四月中的时候,他跟着程平走到门户大开的汉州城门口,李信对着身高与他差不多的副将程平报了抱拳,低头感慨:“南疆余孽,被平南军一月扫清,平南军真是当世勇军也。”
李信语气诚挚,听不出半点嘲讽的味道,但是这段话在程平耳朵里听来,就是满满的嘲讽了,不过这位程将军脸皮很厚,当下咳嗽了一声,面色严肃:“南蜀已经覆灭了三十多年,南蜀皇室至今仍然不肯消停,我平南军身为天子利剑,为国除贼乃是分内之事。”
说到这里,这位程将军叹了口气:“只是此次平乱,我平南军过于求成,以至于自家儿郎也损失惨重,恳请李校尉回京之后,将这个情况如实上报朝廷,好让朝廷把抚恤准时发下来。”
李信眯着眼睛笑道:“在下一路跟程将军走来,并没有觉得剿匪艰难啊,反倒是见到程将军一路高歌猛进,在我看来,这李侯爷根本不必特意从京城赶回来,有程将军在,南疆还不是固若金汤?”
程平脸色微变。
先前不管李信说什么话,他都是当做小孩子玩笑来听,根本不放在心里,但是平南侯李慎是平南军的绝对核心,也是平南军的命脉。
这位平南军副将正色道:“李校尉这话就不通兵事了,大军作战最重要的是将帅,大将军虽然没有亲自带兵攻城,但是却在后方坐镇指挥,没有大将军在后方运筹帷幄,统筹调度,凭借程某一人,焉能取得如此战功?”
李信眯了眯眼睛。
这个程平,求生欲还挺强。
这个少年校尉轻声道:“程将军刚才说平南军伤亡惨重,要朝廷发下抚恤,不知道此战平南军究竟死了多少人?”
程平面色悲痛:“李校尉,此战我平南军上下将士用命,阵亡了足足一万人有余,至于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啊!”
啧……好大的胃口。
按照朝廷的规矩,一个将士阵亡的抚恤,该是十贯钱,阵亡一万多人,也就是说单单抚恤的钱就要十几万贯钱,再加上此战战功的封赏,杀敌一人该赏多少这种,还有粮草的补给,这一次,朝廷至少要拨下来一百多万贯钱,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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