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一家救还是不救,都不是李信这个靖安侯可以决定的,人直接关在刑部大牢里,如果皇帝不松口,李信除了劫狱或者劫法场,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他固然想救一救那个曾经对他有些照顾的李府尊,但是这种事情尽力试一试也就是了,不可能也不值得让李信豁出性命去。
他刚才跟天子开了这一句口,就已经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至于以后结果如何,不是李信所能决定的事情。
太康天子扭头走了,把秦王府这个烂摊子都甩在了李信头上,这是一件需要花费心力的事情,他在亭子下面思索了一会儿,就迈步走向了秦王府的灵堂。
此时,灵堂里哭声一片,几个秦王殿下的儿子,跪在棺材面前,哭天抢地。
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是个贪好女色之人,府上姬妾成群,因此这会儿还有不少女人的哭声此起彼伏,李信迈步走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面前,微微弯身:“秦王妃。”
从北周再到大晋,从前的时候皇子太子娶妻,一般都是优先从世族,尤其是从北周世族里挑选良配,但是从承德天子开始,大晋开始刻意打压北周世族,因此当初这个承德天子的长子娶妻的时候,并不是从世族里选择,而是从大晋京城的官宦家族里选了一个女子。
秦王殿下虽然好色,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发妻一直非常尊重,两个人感情也十分不错,他不远千里从西南非要回到京城里来,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要见一见这个发妻。
秦王妃一身白衣孝服,本来正在低头抹眼泪,听到李信的声音之后,猛然抬头看了李信一眼,然后再次低头:“未亡人见过李侯爷。”
李信还礼,沉声道:“王妃,如今这个局势,你明了否?”
秦王妃黯然,低声道:“妾身也知道夺嫡之争凶险,但是王爷他已经去了……”
李信摇了摇头,左右环顾了一眼,见附近没有多少人,然后缓缓说道:“我受秦王殿下嘱托,尽量照顾秦王府一脉。”
“夺嫡之争,非是秦王殿下一条人命填进去,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的,当今的陛下宽仁,如果换一个心眼狭窄一些的,此时秦王府上下,早已经鸡犬不存。”
说到这里,李信顿了顿,开口道:“如今,陛下那边已经确定了,秦王殿下未曾谋反,再加上我也拖了人去陛下面前替秦王府说话,这两年应该是没有多少事情,但是秦王妃务必要在心里对局势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说到这里,靖安侯爷已经满脸严肃。
“那就是,秦王府以后虽然还是秦王府,但是却不是从前的王府了。”
“从秦王殿下入殓之后,秦王府就必须要保持低调,府里的人,最好连门也不要出,越低调越好,最好让京城的人,忘了有这么一家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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