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喜笑道:“嘿,老朽旁的不会,却知道怎么替江湖豪杰解决麻烦,只需老朽在鲍老爷面前提一提,请鲍老爷出面,把你推荐到九王爷麾下,非但两不得罪,还能让你洪相公,在鲍老爷与九王爷面前全都混得开!”
洪胜海扑通跪在地上,声情并茂起来:“倘若鲍爷替在下撮合此事,今后鲍爷就是我洪胜海的再生父母。”
黄四喜心想,我可不想要你这个汉奸儿子。
他把洪胜海扶起来:“你先在这儿住下,虽说老朽能在鲍老爷面前说上话,却仍旧是下人,刚才你也听到了,少爷要来落脚,老朽要去采买食材,招待完少爷,才能去办你的事。”
洪胜海立即大包大揽:“鲍爷尽管坐着喝茶,少爷午膳可以交给在下打理,早前入庄时途径一座集市,我这就去赶集,把酒菜全部买回来。”
“洪相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破费的好。”
“为鲍爷破费,在下是心甘情愿,要是你老拦着不让我花,我才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既然洪相公这么讲,那就这么办罢。”
两人起身离开煤炉与茶几。
黄四喜把洪胜海送出堂厅。
洪胜海自顾走去院门。
黄四喜反向走去墙边的长桌,上面摆放着他的包裹与兵器,他把弓箭、青竹棒、一块小铁盾全部放在手边易抓的地方。
洪胜海却没有察觉,心里仍在浮想联翩,等投靠了满清九王爷,将来统兵入关,借了兵马,就去屠灭华山派,杀个鸡犬不宁。
他并不知道,黄四喜已经在他背后悄悄开弓。
弦上搭了两支箭,一箭瞄他后脑,一箭瞄他后心。
黄四喜掌间蓄满内劲,弓弦猛然回拉,发出‘咯咯’响声,但他片刻未停,松弦就射。
这时洪胜海刚刚走到院门口,他距离黄四喜不过数丈而已,听见身后传来异响,他下意识侧头。
嗖!的一下,一支羽箭擦着耳朵飞出去。
另一箭洪胜海没有时间闪避,正中他后背。
但他衣裳里边套了一副硬甲,羽箭射上去,发出‘叮’的脆响,随即反弹开来,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创伤。
他感知到身后威胁,立时转身,也不暇细看,猛然抄起左手,稳稳抓住迎面袭来的第三箭。
只见他蓄积内劲,反掷回去,羽箭呜呜射向堂厅的黄四喜。
此刻黄四喜已经搭上第四箭,正准备射出,却见羽箭回飞过来。
黄四喜只能侧身躲避,羽箭从他左肩一尺开外滑过,噗!的一响,扎在厅上供奉的观音佛像上,羽尾嗡嗡抖动,久久不停。
黄四喜瞧见羽箭劲力这么强,稍有意外。
他低估了洪胜海的武功。
原著里洪胜海奉多尔衮之命前往金陵搞破坏,联手另外几个武人偷袭袁承志,当时袁承志正与铁剑门木桑道人下棋博弈。
木桑道人抓起七枚棋子撒出去,洪胜海几人当场被点穴定身,一招都没有扛住。
这让黄四喜产生了错觉,以为洪胜海的武功不入流,很好对付。
但洪胜海施展的回掷羽箭,预示着内力并不弱黄四喜。
“鲍爷,你为什么要偷袭在下,在下做错什么了吗?”
洪胜海站在门口,只觉莫名其妙,心想我卖了祖宗来投鞑,脸都不要了,你打我做什么?
黄四喜继续迷惑他:“这是鲍府规矩,老朽只是在试你武功,你也不想想,九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岂是谁想投就能投的?万一你是大明细作,鲍老爷与老朽推荐你,那就是诛族之罪,咱们将心比心,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洪某人堂堂正正,说效力就效力,绝不是两面三刀之人!”洪胜海极力自辨。
“那好,把你身穿的铠甲脱下来,我就相信你是真要效忠大清!”黄四喜真真假假:“你不脱,那就按照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