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思索了一下说:“看来你已经很疲惫了,你一定从很早就在这里等我·现在请坐上我的轿舆回家吧,这样你可以节省些体力。”
当旁边的近卫军军官催促妇人登上庞培的轿舆时,她才从一阵晕眩中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用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开始搜寻庞培,却只看见了他的袍袖闪动,庞培已经在元老们的簇拥下走进了元老院的大厅。
进入元老院后,庞培面容仍然带着笑容,但紧紧跟随着他的库亚留斯还是敏锐感到了其中的变化,笑容中失去了迷人的魅力却添加了少许倨傲,广场上那个和气又热情的庞培·在这里变成了充满尊严与庄重的罗马唯一执政官;显然在广场上他的养父希望那些普通的民众忘记他的身份,而在元老院的大厅·他则希望有权坐这里的人们都牢记他才是罗马的主人。
庞培等到元老们都安坐下来,才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向元老们致意问候,不需人提醒就清楚地叫出了每个人的名字,让几个新进入元老院还没有机会认识他的元老又惊又喜。这位罗马唯一执政官的态度既亲热又高傲,一连串合乎被问候者身份和性格的话语象阵春风在大厅刮过,对如潮向他涌来的谀词却毫不理会。
来到最高一排半圆形的大理石座位后,庞培文雅地向下面的两个执政官鞠了一躬,安静坐了下来。库亚留斯则悄悄退到了回廊下,在那儿他看见了正斜倚在大理石圆柱上的庞培的公文侍从曼尼亚斯,几个近卫军军官也呆在那里。
库亚留斯礼貌地打过招呼,就和他们站在了一起,然后眼光集中到他养父的座位上,过了一会,他眉头皱了起来,坐在庞培旁边的一些元老紫袍下面好象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这在初夏是很令人奇怪的。很快,他又从那几个元老的略显僵硬的动作里判断出:托加袍下面是铠甲!
库亚留斯大吃一惊,他竭力保持着镇静,脚下却开始悄悄向那里移动。一直关切注视着庞培养子一举一动的曼尼亚斯发现了年轻人的动作,他恭敬而又小心的拦住了库亚留斯。
“我的主人,请不用担心。”他小声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库亚留斯锁紧了眉头,因为庞培非常讨厌人家称他为“主人”,所以除了他忠心耿耿的管家狄奥美德斯死活不肯改口,庞培也拿他没办法外;家里的其他人,包括象曼尼亚斯这样被庞培从奴隶境地解救出来的人,都不再这样叫他了。可是今天,曼尼亚斯却把这个称呼又加到了他的头上,这让库亚留斯心里很不愉快,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计较这些了。
“你没看到我养父身边的人都穿着铠甲么?也许他们还藏着武器!”库亚留斯同样小声说道。
曼尼亚斯微微一笑,他当然看到了,而且他还知道那几个元老带的是什么样的武器。
每次庞培来元老院,玛赛纳斯总会安排十个忠心可靠的元老暗中身穿铠甲,携带短剑在元老院贴身保护他,谨慎的庞培可不希望经常在罗马会发生的刺杀一幕在他身上发生。
“他们都是庞培忠心的朋友,自愿来保护他的。”他小心选择着措词,对库亚留斯说道。
库亚留斯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执政官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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