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拿起去年盐行的账册,还有孙浩淳拿来的条子,口中道:“这账册我有些看不懂了,您帮衬我瞧瞧,其上可是有不规矩的地儿?还有这条子,今年要开始领盐引,要我在这条子上摁一巴掌印,可之前并未听说过此事,不知您对此怎么看?”
“林姑娘家事,老奴怎能擅自插手。”huā妈妈欲拒,林夕落道:“这未出阁的姑娘学女红,即将嫁的不是要学持家?huā妈妈何必推托。”
不容她再拒绝,林夕落直接翻开账册送至她的眼前……
huā妈妈捧在手中看上几页,再看那欲摁巴掌印的条子,开口道:“账册上处处都是错儿,老奴寡闻,也未曾听说过要在条子上摁巴掌印去领盐引的说法。”
“你这老婆子懂个屁,寻常不出门的人,怎能知道这等商事行情!”孙浩淳张口便骂,huā妈妈的目光中凝几分冷意,林夕落笑着道:“huā妈妈,这位是魏大人手下盐行的大管事,也是侯府二夫人的兄长。”
huā妈妈没有半丝反应,只上前行礼“给孙大管事请安了。”
“哼……恩?你怎知道我姓?”孙浩淳瞪了眼,看着huā妈妈,再看林夕落,林夕落道:“孙大管事不认识huā妈妈?这可是宣阳侯夫人身边的huā妈妈,如今来教习我如何持家、如何学礼。”
孙浩淳当即目瞪口呆,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嘴巴!
好一个林夕落,居然这时候宰他一刀,这丫头的鬼心眼子怎么长的?居然使这等小手段?虽说这huā妈妈乃是侯夫人身边的奴才,但这等人连二夫人都不敢得罪,更何况是他?
他刚刚居然还直接叫嚷他为老婆子……孙浩淳恨的牙根儿直痒痒,巴不得林夕落一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只做不知道走人便罢,可如今这般对峙上,他能怎么办?
“huā妈妈……”孙浩淳颤抖着开口,huā妈妈则道:“林姑娘,这账目不妨让孙大管事屡清再来回禀给您,盐引之事老奴也不清晰,可认知中从未接触过此事,林姑娘斟酌。”
又将这话说了一遍,huā妈妈明摆着是不会偏袒,纵使她也知自个儿被林夕落摆了一道,可既是跳进这个坑,她便要有这份责任,如若她糊弄过去,这盐引出了事,她丢的可是侯夫人的脸。
林夕落看着huā妈妈行了礼,看向孙浩淳道:“孙大管事,您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实在是我的不对,回去定要好生罚了账房银子,居然如此糊弄,实在罪该万死!”孙浩淳咬着牙根儿把这话说完,随即捧了账目和单子便要走,林夕落摁住手中之物,吩咐道:“这物件留此便可,还要向魏大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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