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缺用的,连床褥都比之前的厚,侄儿谢过婶娘了。”魏仲恒说罢,不免给林夕落鞠躬行礼。
林夕落沉上片刻,吩咐秋翠道:“去取一套好的墨砚来送给仲恒少爷。”这无非是有话欲与魏仲恒私谈,秋翠应下,则看向小黑子“你既然在,那就跟着跑一趟腿儿吧?”
小黑子不敢拒绝,立即点头,跟着秋翠的身后便出了屋。
二人离去,林夕落则看向魏仲恒“那日在清音寺的事,你在一旁也都看到了,你有何想法?”
不但是问话,也乃杯夕落有心考校、审度。
魏仲恒想了片刻“侄儿只觉那位考问您诗词的夫人,对祖母和婶娘都不好。”“还有么?”林夕落继续问,魏仲恒又是仔细想,可终究是摇了摇头:“侄儿想不到了。”
林夕落沉片刻,不妨讲道:“愿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如今耸少,才九岁,只一门心思放在读书之上,旁的事不必多想,好似今日,你那位姨娘让你送吃食赠我,婶娘的确高兴,可这高兴比不得你行字迈一大截、问你问题,你能举一列三,人这辈子书本上的知识要读,而做人、做事,则要用这双眼睛去看。”
魏仲恒纳罕的眨了眨眼,而后躬身行礼:“侄儿明白婶娘之意了。”
“那如若再有人让你送物件于我,你怎么办?”林夕落当即再问,魏仲恒即刻作答:“侄儿只让他们拿回去!”“好!”林夕落当即一字夸赞,而这一“好”出自她心,并非故意敷衍。
对于魏仲恒,林夕落能想起魏青岩幼时的年少苦日,更能想起林政孝这位父亲的庶子之悲,虽说他乃是大房的孩子,但如今在林夕落的手里头,她自不会把这孩子教成废物!
教成个古灵精怪之子,岂不是更让他们头疼?
林夕落第一次给魏仲恒留了课业,除却写先生留的大字,林夕落则让他背诵一句《明贤集》上的文字,随即编成故事讲给她听。
“这个课业只有你知、我知,不允旁人知道,若有人问起,你怎么答?”林夕落再次问,魏仲恒则有些犹豫“五叔父若是问起呢?”林夕落瞪了眼“称说呢?”
“侄儿也不说就是了!”魏仲恒说罢,不免嘻嘻一笑,林夕落被他这副憨傻之相逗笑,随即便想起天诩这小家伙儿,如今谁在教?
此时秋翠已经取了墨砚而来,魏仲恒只用过普通的白毛粗笔,这等狼毫还乃初次得用,连带着小黑子也跟着笑不拢嘴。
魏青岩下晌未归,林夕落则吩咐人在魏仲恒这里开饭,吃用过后,林夕落便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秋翠在一旁说着小黑子,带着几许不满:“奴婢带她来咱们这院子,他的一双眼睛可格外不老实,四处扫看,恨不能连锅底儿都揭开瞧一瞧,奴婢没允他进内间,他便在院子中等着。”“这孩子不老实。”林夕落想着下晌去时,他与那位婆子对话时的模样,明摆着是巴结:“对谁都是一副巴结模样,才十岁的小子,就阿谀奉承,左右逢迎,谁都不得罪,他的膝盖,跪的可是太勤了!”“像像肖总管!”冬荷在一旁说了一句,倒是让林夕落觉得格外恰当,惊愕之余不免道:“还别说,真与肖金杰那奴才格外像,得跟常妈妈仔细说一说,别让他仗着仲恒少爷的面子四处骗吃喝。”秋翠即刻应下“奴婢这就去与常妈妈说。”林夕落点了头,秋翠则出门去,不大一会儿,则有人忽然送了信来“五夫人,这是门房刚刚来此,说有人送来给您的。”
这是谁?林夕落略感纳闷,拆开先看了落款的名章,却是林竖贤?
他怎么忽然想起送信了?
林夕落不由得迅速看信,说的确是有急事欲见林夕落,让她至城门之处等候,晚上百时末刻见。
“这是何时了?”林夕落问,冬荷答:“已近百时。”
能是何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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