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陆良人当然不会回答,他也不在意,又把自己刚才亲吻过的地方擦了擦,才起身把毛巾放回卫生间,离开这间屋子。
第二天,早上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陆良人就醒了,她是被噩梦吓醒的。
梦中,她又回到了9岁那年的夏天,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她亲眼看见一个男人面貌狰狞的把三根钢针扎进了她的脑袋里面,那种身临其境般的痛苦和恐惧,让陆良人全身发抖,心肝肠胃全部因为害怕而揪成一团,甚至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忽的一下坐起来,陆良人抱住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泪如水落下,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一个梦,那个男人已经病死在监狱里,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才终于清醒过来。
然而醒来后又忆起前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发觉现实似乎比梦里的更让人心痛,于是,哭的更加凶了……
哭了好一会儿,陆良人踮脚下地,拖鞋都没穿的走出客厅并且向大门靠近,尽量不发出声音。
边白贤打她了,各种意义上的打,所以她现在也很害怕这个弟弟,她想要去找张易兴,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下这种局面,但是张易兴一定知道。
纤细的手指握上门把,陆良人才发现大门居然被反锁了,她只能转身摸黑的在置物台上找钥匙。
“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陆良人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啊”一声尖叫。
边白贤抓抓鸡窝一样混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问:“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想去哪?”
陆良人看见他,不知为何,觉得他似乎和梦中那个打她的男人的脸重叠起来,陆良人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叫嚣着危险和害怕,心脏更是急速跳动,噗通噗通响个不停差点震裂了她的耳膜。
不敢在犹豫了,陆良人直接伸手开灯,然后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见了钥匙,拿起钥匙就要去开门。
但是她的钥匙还没插入钥匙孔,就被另一只手给抢了过去。
边白贤看一眼手中的钥匙,又看看害怕到发抖的陆良人,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你想去哪?又玩那段沿铁轨找‘弟弟’的游戏?”
陆良人却不回答他,而是猛地的扳弄门锁,那架势跟疯了一样又像是在逃命,此时此刻的大门是她逃离魔窟的最后一条通路。
边白贤这才察觉到陆良人的不对,绷紧了身体挡在陆良人和大门之间,声音也阴沉了下来:“你想逃。”
肯定的语调让陆良人深吸了口气,抬头飞快地梭一眼边白贤,然后立刻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跑,并锁上房门。
边白贤沉默地看着她,半步也没动。
——她的病情加重了。
心里有了这个认识之后边白贤揉揉太阳穴,一副很是没辙的样子。
这傻子到底在想什么啊,事情发生了就解决它,这种逃避的处理方式有什么用?你不是正好也喜欢我,那就缠着让我娶你啊,你平日里不是最会胡搅蛮缠的了吗?
“蠢女人,你锁什么门啊,难道不知道我有全家的钥匙吗?”
嘴里这么说着边白贤用钥匙打开了陆良人的房门,却看见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边白贤瞳孔收缩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恢复了冷静,扭头看向桌子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