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好耐住性子,默默忍受。
不多一会儿,一个身穿葛布长衫的掌柜从里间出来,走到石板前,将「每石百钱」的「百」字后添了一个小小的「廿」字,变成了「每石百二十钱」。
「听好了,听好了,现在开始一百二十钱一石了。」
「疯了!这真是没法活了!」
「吵什么吵什么,这是全朝歌米市商会议好的价钱。你们走遍全城,也是这个价!」人群一阵沉默,手中的钱袋越攥越紧,像座沉默的火山即将喷发。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葛布长衫又走出来,将石板上的「百廿钱」又涂改为「百三十钱」,每石一百三十钱!
「一个上午从一百钱涨到一百三十钱一石,这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呀!」一个愤怒的女声喊道。
几个中年汉子把手中篮子一扔,振臂呼道:「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不如拼了,也做个饱死鬼了!」
火山被点燃了,伙计们被揪出来暴打,石板被砸烂了,人们冲进柜台,抢夺米包。男人扛起一包便走,女的扛不动,就用手扯碎麻袋,脱下外褂包一大袋便走,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公孙禹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的场面,一时也是手足无措……
昨夜卫侯和出宫救火,但无论是在朝歌城内还是城外,待他赶到之时,救火时机已逝。他只能眼看着堆积如山的粮库化为一片焦土而无计可施。
清晨,他带着满身的烟火缭绕回到内宫,又从日中等到日落,这才看到公孙禹满面惊惶地入宫谒见。虽然知道善后事难为,却也忍不住沉下脸道:「国相可真是难等啊!」
公孙禹扑通拜倒,将所来路上庶民抢米之事大略讲述了一遍,总结道:「两座粮仓走水,城内已是人心惶惶,不法女干商却趁此时机囤积居奇,抬升粮价。而民众则如坐在火山上,些微火星便会引燃怒火,朝歌城的形势已是危如累卵呀!」
好毒的计策呀!卫和心知,去岁国中少雨,粮食歉收,粮价原本就在飞涨。如今库存粮仓储粮已出变故,一旦国人无粮可食就会饿殍遍地,甚至揭竿而起造反作乱,卫国前景不问可知。须知卫国庶民可皆是殷商后裔为多啊!想到此,卫和不由背心渐渐渗出冷汗。
「依你所说,此事必是有人刻意为之?」卫和问道。
「粮仓本是重地,突兀起火必有因由,且城内城外两座粮仓同时走水,委实蹊跷。再加上黑心粮商得知消息到处散播流言,诱引百姓抢粮囤粮,这一桩桩,一件件,如连环套一般,说是偶然事件,君上怕也不会信的。」
卫和沉吟了一会,问道:「国相到底知不知道走水原因,现今朝歌究竟还有多少储粮?能支撑卫***民食用多长日子?」
公孙禹面现苦色,摇头道:「走水原因还在追查,有的说是粮吏不小心走水,有的说是戎人女干细故意潜入纵火。」顿了一顿,他压低嗓音道:「城内城外粮仓同时走水,老夫以为女干细潜入粮仓纵火的可能性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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