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战事爆发,不得不暂时搁置此事。只待鄂国事了,自己便要着手实施思谋已久的新政,届时若没有一个真正支持并贯彻自己意志的相府,自己这个周王势必处于手忙脚乱之境地,诸多需要他总体筹划的大事便无法推进。如此两难,取舍何在……
次日午后,姬胡的车驾驾临召公洛邑别居。召伯虎虽感意外,但还是平静地迎接了周王。姬胡没有与任何重臣同来,只有刚从镐京赶来的祁仲跟随着。君臣两人在正厅坐定之后,姬胡吩咐祁仲守在了廊下,也教召伯虎屏退了厅中吏员侍从,只君臣两人遥遥对案。
只见召伯虎曾经俊逸非常的脸庞已是隐现沟壑,枯瘦的身架挑着一领空荡荡的官袍,令人不忍卒睹。姬胡还没有说话,双眼便潮湿了。
沉默半晌,姬胡不经意问道。
提及隗多友,姬胡也是脸色黯然:他顿了一顿:
鄂战当前,卫和伯颜一干骁将正是当打之年,这土长城的战败之责,只能由隗多友一个死人来背负了。召伯虎如何不知,纵然心中不忿,然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去力争的心劲,只无奈一拱手道:
姬胡摆摆手,开口道:,少父是否因为此事而中心感怀,定要辞相而去?」
纵是劝过自己千万遍,然被姬胡这一问,心中千言万语实是按捺不住,喷涌而出:
姬胡愤然起身:
二字一出,召伯虎的心中猛地震颤了一下。这些年来,他不是不明白自己与姬胡的政道相左,尤其是亲政之后,荣夷渐承王恩,事事件件无不深合天子之心。可是因了先王之嘱托,也因为这些年相处的师生情谊,无论他还是姬胡,都在小心翼翼地不将这种政道相左表现得过于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