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阁的眉头拧地更紧了。
“哎,只是左将军的气被打散了,如同在经脉上开了一条口……”
左阁急忙朝他摆摆手,严肃地看着他,试探地道:“你的意思是,父亲的武功废了?”
老医师吓得连连摇头,急忙道:“左将军只是无法再聚气了,舞刀弄枪什么的是不影响的。”
左阁闻言一怔,担忧地朝老爷子的屋内看去,无法聚气,这他娘的和废人还有何区别?
他痛苦地闭上眼,死死地摁住太阳穴,朝着一帮老头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们不敢碍眼,争先恐后地涌出了院子。
李云儿提着一壶热茶,从外面进来,看见平日里极为欢乐的小少爷正劳神苦想,怯怯地走上前,轻声道:“小、小少爷,是不是将军的病……”
左阁摇摇头,示意李云儿不要再问。
他抬起头来,问道:“军里那帮臭小子身上的伤也不少,招你们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顾好左家军的健康,你这医疗班头子怎么来这儿了?”
李云儿噗嗤笑了一声,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红着脸低头怯声道:“小、小少爷,是您让我跟在夏公子身边的。”
夏礼同左阁一道回了杭州,被自己安排在了府上住着,忆起那日,左家营一片狼藉,父亲躺在夏礼的怀里,生死不详,他心头又觉得不舒服。
左阁张嘴哦了一声,拍了拍脑门儿,道:“哦,真是忙昏了,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这么说来,夏礼那小子呢?”
李云儿点着下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几日,夏公子都早早地出门了,不让我跟着。”
左阁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跟父亲讲起他的病情,抬头看着没有浮云,雪白的天空,道:“这小子,倒是清闲。”
而这时的杭州商会所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俊秀的小子,他进来只撂下一句话:我要见你们的主事。他自然而然地被当做了砸场子的,被一帮虎背熊腰的汉子团团围了起来。
柜台上的肖平看着那名腰间别着两把剑,衣着朴素,一眼瞧去就不会是委托人,进来后便直呼要叫他们的主事,这等事从未遇见过。
杭州商会说漂亮点儿是个商人协会,说难听点儿就是黑货交易,来拜访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委托交给杭州商会来做,而他们的目标,通常都是一些无法入手的宝物,如同前些年闹出大动静的东赵吴妃出嫁时佩戴的黄金簪,还有昨年的北极熊胆。
而俗说的赏金猎人,便是为商会干这些事的,这是一个三方买卖,商会向委托人提供人力,而向赏金猎人提供资金,自己从中按率收取中介费。
因此,纵使杭州斗得再厉害,都会一致保护他们共同的利益——杭州商会,所以更别提会遇到今日这般敢再商会来闹场子的人。
肖平渐渐失去了耐心,指着那少年,朝众人挥手道:“拖下去,别弄死就成了。”
话毕,他便懒懒地回头,不去看那少年的惨状,手头的活儿还有很多,他有些不满地叹了一口气。
无数声衣襟碎裂,血肉横飞的惨叫再身后作响,肖平猛然回头看去,屹立的,只剩下那名面目冷清的少年,他手中,握着一把寒芒四作的利刃,数十人均失声倒地,不停地抱着伤口哀嚎打滚。
夏礼转过头去,看着吓得不轻的肖平,幽幽道:“我再说一次,我要见你们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