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无怏在旁边问:“你认得他?”
灵玉轻轻点头:“如果他姓任,号云举,那应该就是我见过的那位任公子。”
蔚无怏道:“他确实叫任云举,是广陵真人的后辈。当年你蓝师叔带着定魂玉回来不久,他就找上来门来,用定魂玉的使用方法,换一个容身之处。他自愿在你师祖身边服侍,说是想求一个出身。”
所谓的求出身,自然是让苍华真人收他为徒。看样子,这位任公子野心不小,不然,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在太白宗开辟洞府,呼奴使婢。
不过,看他的处境,苍华真人并没有收他为徒。
灵玉私心也不希望苍华真人收下这位任公子——让她叫任公子为师叔?开什么玩笑!
看着这张脸,灵玉想起了狡诈的广陵真人,还有当初他的嚣张贪婪,不禁有些忧虑。师祖留这么个人贴身服侍,是不是不太好?
任云举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豫,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入太白宗始,昔年之事如同过往云烟,已经一笔抹去。云举摒弃过往,只愿在苍华师伯身边,静心磨练心性。”
“这样啊……”灵玉说,“你确实与当年完全不同了,修为也稳固了不少。”
任云举露出一丝笑意,越发显得温文儒雅:“真人若不放心,云举愿意接受监督。”
灵玉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吧。”
任云举再次施了一礼,安静地退了出去。举止温文有礼,没有半点昔日的痕迹。
闲杂人等都退下,灵玉迫不及待地问:“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当初师祖被夺舍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怎么会知道我们需要定魂玉?”
蔚无怏说:“你师祖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广陵真人死后,他处境艰难,后来打听到,广陵真人暗算你们失手,料想定魂玉落在我们手上,才大着胆子找上门来。”
灵玉已经知道,当年那个元婴老头,就是广陵真人用定魂玉捏的,难怪一时元婴、一时结婴,表现得那么奇怪。
只是蔚无怏没有详说,她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他还真是胆大,我们没有找他算账,还敢找上门来!”
“可不是?”蔚无怏说,“这小子,想必吃了不少苦,自来到太白宗,性情大变,老实得很。说起来,他资质不错,如果心性磨练过关,不是没有结婴的可能。”
灵玉又问:“那师祖准备怎么处置他?结丹圆满的修为,干着杂役的活,好像不大合适?”
苍华真人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他自愿的,随他去!要是他安分,等到结婴之时指点一二就是。”
看来师祖对任云举态度很一般,灵玉放了心。
都说本性难移,她见过以前的任公子,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就这么留在师祖身边,总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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