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紧绷的神色稍缓,她立时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鸣儿下落的?你该不会又派人跟踪了他吧?”
她知道他爱子如命,对管教儿子这件事一向比较专.制霸道。
“我派了人跟踪又如何?是那小子不省心。鸣儿只要和那柳丫头在一起,就会出点意想不到的状况,禅宗里早有我安插的眼线,不过我叮嘱过他,非是遇到紧急情况,不要轻易现身。没想到,安插的眼线竟然在跟踪鸣儿的途中,在圣山那里的樟林里中了毒,后来他给吴行传了消息,吴行赶过去救了他,两人又打探了一番,才知道鸣儿和柳丫头双双坠入了梵圣秘境。”
石定峰说起这件事也颇为恼火,幸好当时他已经结束了闭关,要是他不及时赶去营救,后果不堪设想,“我是收到了吴行的传信,才匆匆赶到菩提修界,吴行那时自己先进了一趟秘境,结果被里头的千年大妖所伤,侥幸逃出来后把里头的情况告诉了我,我知道秘境里万分凶险,必须找个熟悉秘境之人带路,遂叫上了蔺夷,再一同前去营救。”
“那方才蔺夷说,他有法子对付秘境里的那只妖灵,却似是不愿跟我多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石定峰点了下头,“为了禅宗的面子考虑,他自是不肯说出来的,不过,我同他一道进了梵圣塔,自然知晓那个方法。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只妖灵,之所以不肯消散,是因为净真的怨气太深太重,只有找到方法,化解那只妖灵的怨气,方能让其消失,强行灭杀是绝对行不通的。”
“你是说,有不动兵刃就能让那妖灵消失的方法?”洪宁襄觉得不可思议。
“不错。”石定峰沉声说,“蔺夷和那妖灵的分身战斗时,无意中踢倒了净真祖师坐化的莲台宝座,等到战斗结束,蔺夷扶起莲台宝座时,发现底下刻有一行小字,字中封印了净真的血迹。原来净真在坐化之时,写下了遗言,以自己的灵魂发了血誓,如若禅宗不肯将他的爱侣蛇妖紫衣的衣冠冢迁入秘境,与他合葬,他将死不瞑目!”
“这……这不亚于是诅咒啊!”洪宁襄虽不懂巫术,但却知道天道规则,净真既然以灵魂发了血誓,后来天道又允许他坐化归天,必然是默许了他的诅咒!只要禅宗一日不完成他的心愿,他的怨气就不会消散!她喃喃感慨,“难怪那只妖灵难以灭杀!也难怪蔺夷不肯说出消灭妖灵的方法。禅宗规矩森严,自来与邪魔不两立,如若遵从了净真的遗愿,把他和蛇妖紫衣合葬,那等于是违背了禅宗的规矩。而且天下悠悠之口,也很难堵得住。一旦此事传出去,禅宗的颜面何存?”
“这就不是你我管得了的事情了。”石定峰反握住了她的手,“别说那些不相干的事了。你跟我说说,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你跟着那混账,是不是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