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眯着眼:「我这不辞辛劳折腾半天,不就等着这天么!奶奶的,我可等不及年后再收拾他家,报仇可不等过年的!」
黑娃回府的第三天,去了关押牛长水的地牢里,关了这么久,黑一审前后审问了他三次,都没有改口供,毕竟还是家里姻亲,这个尺度,他们不太好把控。
黑娃就不同了,他看着困兽般的牛长水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老老实实交代,我把你送回蜀地,你老家去,第二,你坚持不说,那就给把你交给京兆府,结果就让官府来判。
当然,如果你选后者,可能你姑姑也会被你牵连,你妹妹也不能留在京城了。」
牛长水红着眼,他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可言,怎么选都是死!
咬着牙,他坚持原来的说法,口口声声说:
「不要以为你是伯爷,就能随随便便冤枉我,去了京兆府我也这么说!我姑可是给我姑父生了三个娃的,我姑父不能不管我姑!」
黑娃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到了这会还能抵死不认,那他也只能成全他了。
黑一拿着他的帖子,把牛长水送去了京兆府,现在的京兆府尹可是夏洪棣的嫡系,人称铁面无私贺青天。
这位贺青天,之前在蜀地做了十多年府尹,性格刚直,虽然治下名望甚高,可一没有背景,二不得上封所喜,多年都没升迁。
夏洪棣还是蜀王的时候,就观察过他好几年,等他入京城后,就立马给他调回了京城。
对很多人来说,权贵多如牛毛的京城,这府尹可不是
好做的,可人家贺青天,没有半分为难,反正谁的情面也不讲,搞得这几年,京城风气都好了很多。
接到忠勤伯的状纸,人家很淡定的接了,正式立案,先收押了牛长水。
派人去了大梨村,一边调查,一边知会了牛长水的家长,牛大妹。
听到牛长水被京兆府给抓了,牛大妹都吓傻了,哆嗦的询问,她这侄儿犯了何事?
被告知,是忠勤伯府上告的他,原因涉及到了一桩投毒案,妄图用天花传染忠勤伯两岁多的两个幼子。
牛大妹哪里会相信,她侄儿能干这事,她嗷嗷叫着:
「这是忠勤伯府栽赃陷害,我侄儿有什么能耐能给他们家下毒,我不服,我要去告御状,你们冤枉人,你们官官相护!」
官差见惯不怪了,「你愿意去告就去,我们调查我们的,不耽搁。」
说完转身就走,牛大妹身子都发软了,她哆哆嗦嗦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最后猛然往胡一牛家跑。
还没跨入正院,就开始哭嚎:「爹,娘,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妹妹妹夫他们欺负人!」
哭声震地,把胡老爹和张氏嚎出了房,看着哭得稀里哗啦,鼻涕都出来了的二儿媳妇,张氏已经火上心头了。
「你要再撒泼,就给老娘滚回去,说我闺女女婿欺负你,你把话说清楚咯,要是说不明白,我让翠花告你一个诬告的罪名!」
牛大妹索性往地下一坐:「娘,你肯定向着你的亲闺女,你就说,我家长水,才多大一点的娃,妹夫居然状告他投毒,人都给送去了京兆府,你们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胡老爹可不糊涂,他问:「你侄儿投的什么毒?」
牛大妹一哽:「说和上次出痘有关,可是,爹,你说,长水他哪有这本事?」
张氏一听,都要炸毛了:「你她娘的比青天大老爷还厉害,这兔崽子,有没这本事,是你说了算的吗?好嘛,要真查出来是他,这里可没有你哭嚎的地儿,你给老娘滚回娘家去!」
胡老爹也气得不行,他那么乖巧的外孙,居然是被人为传染的,国法不判,他胡家家法也不容!
「来福,去把我家老大和老二找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胡家,还有没有糊涂虫!」
胡一牛和胡二牛的拆迁办这几天还在扫尾,还没放假回家呢,来福连忙出门去了。
牛大妹也不嚎了,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几个月的双胞胎闺女在家里哭了半天,也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