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桥缓缓站起看向主事人,这才发现对方非常高,虽然比不上千嶂大人,但比自己是绰绰有余了。
输人不输阵的年小桥高高抬起下颔,冷傲道:“这是我们掉的鱼,我们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们还想强行定我们的罪不成?!”
那小厮“嘿”了一声,上下打量年小桥一番,嘲讽道:“你这个小丫头是何方人士?难道不知道这金裕湖是我们公子的产业吗?到这里偷鱼还理直气壮!走!跟我们见官去!”
年小桥惊了,气哄哄反驳道:“什么你们公子的产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都没说不准老百姓在这金裕湖捕鱼呢,你们凭什么?”
小厮正欲反驳,那为首男子却抬手制止了他,他上前一步,眸光轻敛,眼底划过笑意,道:“小姑娘,这金裕湖的所有权可是本公子真金白银从官府购得,名正言顺,还有官府的印章为证据。而你,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当然,你若能告诉本公子你是谁家的小姐,本公子便不追究了。”
言罢,男子还淡淡勾了勾唇角,配合那一身奢华的锦裳,倒是有这么两分不羁公子的风流感。
但是!
年小桥天天面对凤夙这样的顶级美男,而今看到眼前之人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油腻!
年小桥缩了缩脖子,迈步飞快躲到了凤夙的身后,白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拽着凤夙的衣摆,黛眉紧蹙,眼神锐利,奶凶奶凶的:“你胡说八道,这是天子脚下,多少百姓依赖金裕湖生存,春耕,夏种,都免不了这金裕湖的水!如有官吏敢将这金裕湖卖给你,那他就是顶风作案的盗国硕鼠,该打入天牢!”
言罢,年小桥便将自己缩在了凤夙身后,却不料那男子非但不害怕,还仰头大笑起来,柔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但本公子喜欢,所以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
男子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地调戏年小桥,是因为他知道而今皇上大胆启用新臣,不少外放的官员都回京了。
年小桥身上的装束虽然贵气,但有西南的要素,只怕是刚刚返京的。
强龙还要怕地头蛇呢,更何况他家本就是簪缨世家,他爹乃天子重臣!
年小桥:“……”得,现在简直油得烫手,她戳了戳身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道,“关你屁事啊……”
年小桥猛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虚地不敢抬头看自己面前的男人。
完了,她在千嶂大人面前说脏话了?!
呜呜呜,万一千嶂大人知道她还会骂人,对她多有鄙夷了怎么办?
凤夙还背对着男子,毕竟他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而今此人都逼得年小桥“出口成脏”了,凤夙哪里还能忍?
他无奈扶额道:“小丫头,这种话日后说不得。”
年小桥耷拉着脑袋:“哦……”
凤夙:“……”得,小面团委屈得都起褶子了,他放缓语气道,“若实在受不了喊我便是,我来帮你骂他,这种人不值得你污了自己的嘴。”
风、雨、雷、电:“……”
妈惹,牙酸。